「我的10年」參賽作品 : 我和兒子明爭暗鬥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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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都市報「我的10年」徵文比賽
作者: 江紅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電話的鈴聲把我吵醒,原來是在溫哥華的兒子打來的電話。我兒子是土生土長的CBC,思維方式壓根兒和我不一樣,他喜歡通過自己的接觸來認知這個世界。這不,我在北京照顧生病的父母,兒子和老公在溫哥中樂得清凈。兒子那時已經是九年級的學生了。

「媽媽,我有個事兒想問你的意見是什麼?」「哦?什麼事兒?還需要問媽媽。 」我馬上警惕起來,電話那一頭兒停頓了一下「哦,媽媽,我可以戴耳環嗎? 」「什麼?戴耳環? 」我以為聽錯了,又追問了一句。「哦,我就是想問問你的想法。」 我的頭像被什麼東西猛戳了一下,心想怎麼又來了。

也就是在這之前不久的事,兒子開始自己去買衣服了,褲子大的像個面口袋,鬆鬆垮垮,褲腿在地上蹭來蹭去,我總擔心他會被自己的褲腿絆個跟頭兒。我常常跟兒子說你能不能穿的正經一點,兒子不以為然。我們為褲子這事兒一來一往的明爭暗鬥,最後達成了協議:按他的習慣從腰往下一寸,按我的要求往上拽拽。我經常在大街上看到一些正在工作的人彎腰或者是蹲在那兒的時候半個臀部都會露出來,每每遇到這情景就只能半眯着眼睛匆匆走過。

兒子還曾經想把頭髮剃成有圖案的髮型,比如頭上剃個加拿大國旗之類的,衣服要穿骷髏服。雖然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也不是什麼大事,還是讓我心驚膽戰。

記得當年當醫生告訴我肚子里是個男孩,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潛意識裡就覺得我們可能會有很多的衝突。於是乎我遵循了一個很古板的規定:在家裡拚命的給他灌輸中國的傳統文化。十年級前兒子似乎很完美的守護了我們東方文化,鋼琴、IB……學習成績優異,用中國媽媽的話來說就是該學的都學了。當他進入10年級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旅行,如果是他開車的話,一定是放震耳欲聾的像念經一樣的音樂,由於長途開車我和孩子他爸都不願意開,為了讓他開車對噪音式的音樂也就忍了。

其實中西方文化碰撞出來的火花對兒子來說完全是一鍋漿糊。在電話里當我又要開始長篇大論講道理的時候,孩子很輕描淡寫地說:「OK,媽媽不用說了,我對戴耳環沒興趣了。」一句話讓我張開的嘴停住了。孩子慢慢地長大了,很顯而易見的是他讓步了,我還暗自得意「終於我贏了」。在他上十二年級的時候,我就讓他自己單獨開車不再接送他了。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每次回來就覺得他渾身都是煙味,我會像狗一樣的在他身上聞來聞去,「你不會是吸煙了吧」?他總是會說:「媽媽你鼻子有問題」,或是「我朋友吸煙」。等他一去上學我就到處的翻他的柜子看看有沒有什麼我不願意看到的東西。像天下所有的母親我一直相信我的兒子是很誠實的孩子,他絕對不會說慌話。而且我追問他的時候他一臉很誠實的、很無辜的樣
子,讓我總是相信他。直到有一天,我和我先生吃完晚飯要去散步,我很好奇圍着我自己的房子轉了一圈,當轉到側面的時候抬頭往上一看我兒子的廁所的窗戶伸出了一隻手和紅紅的圓點,「啊!原來是我兒子在彈煙灰。」當時我火冒三丈衝上三樓朝兒子大喊大叫,我很傷心因為我不能容忍的是兒子欺騙了我,居然欺騙了我。我坐在那兒稀里嘩啦地流眼淚,兒子看着我哭得那麼傷心不知所措,他向我保證絕對不再吸煙了,把香煙、打火機都扔在了垃圾桶里。

其實,早在此前,我曾從陽台上看見過他回來的時候手裡有紅點點晃來晃去,我在陽台上遠遠的叫他,嚇得他趕緊把手揣到了兜里,死活不承認吸煙的事兒。只有在這次我讓他看了我寫的文章,他大笑說:「到現在為止我的褲袋裡還有一個煙頭燒的洞洞」。

兒子做到了他的保證。
其實和一堆大道理來比較,最有效的還是「眼淚」,他說:「媽媽,我就是怕看到你哭。 」原來教育孩子就這麼簡單,只要大哭就可以了。對於突然長大的他,你會產生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和兒子的拉鋸戰也讓我們各自領悟了很多很多,兒子也在這些年不斷地尋找他的「使命」、他的「追求」 。文/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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