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网卖身海航 李国庆:世事苍茫

加拿大都市网

■当当由李国庆俞渝夫妇(图)于1999年创办,2010年赴美上市。资料图片

3月11日凌晨,当当网联合创始人、CEO李国庆深夜发博“天地孤影任我行,世事苍茫成云烟!”,这是其在海航系并购当当网的消息传出后首次发声。 

3月9日,海航旗下A股上市公司天海投资公告宣布重大资产重组,收购北京当当网资讯技术有限公司和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据大摩财经报道,北京当当网资讯技术有限公司是当当网的母公司。当当科文则是当当网的关联公司,股东为李国庆俞渝夫妇,旗下包括当当投资的各类业务。这也意味着若交易成功,当当所有资产都将正式易主。

天海投资控股股东为海航科技集团,海航科技持股20.76%。海航科技大股东为海航集团。去年10月路透曾报道称海航正在洽谈当当网,估值为80-100亿人民币。但李国庆当时辟谣称并未签署任何协定。
根据公告,此次天海投资的重大资产重组方案主要是向当当网购买资产,交易方式将涉及发行股份购买资产,并视情况进行配套融资。

《每日经济新闻》报道,公开资料显示,天海投资的主要业务为云服务平台,包括产业云,在航旅、金融、零售、物流等领域提供解决方案;挖掘人工智能的应用场景和提供大资料服务。“天海投资收购主要是看中其(当当)在电商领域积累的客户运营经验、大资料和品牌。目前天海投资已经明确了ABCD(A—人工智能、B—区块链、C—云计算、D—大资料)战略,但目前的资源主要集中在B端,而当当面向C端可以很好完善天海的业务板块布局,实现联动协同效应。”天海投资相关负责人说。

也有业内人士认为天海投资此举是受当前新零售概念火热的影响,“天海收购当当网,是迎合当下新零售的风口,目前A股还没有特别突出的电商企业,收购后海航在这方面就会有所补充”。

当当由李国庆俞渝夫妇于1999年创办,是中国最早的电子商务公司之一,和易趣同为早年最大的两家线上图书出版零售平台。易趣后出售给亚马逊。

当当于2010年赴美上市。中国互联网日新月异、巨头崛起的大背景下,当当网逐渐落伍。上市后当当业绩表现一直欠佳,曾连续4年亏蚀,直到2014年才宣布少量盈利。2016年私有化退市时市值仅为5.37亿美元。

李国庆俞渝共筹措了3.78亿美元完成退市。退市后李国庆持股82.13%,俞渝持股11.04%,两人每年要承担利息成本至少数千万人民币。

当当退市前管理层曾预测,2016年至2020年当当净利润分别为1.4亿元、2.08亿元、3.1亿元、3.77亿元、3.45亿元、4.32亿元、4.92亿元。日前有消息称天海投资此次并购当当的估值仅为10亿美元。

李国庆在深夜微博中贴出多张其在当当历史不同时期的照片,并祝愿当当网“敢作敢当当”。

“曲线”上市 身不由己

当当网曾于2010年赴美股上市,2016年完成私有化退市,退市时市值仅5.36亿美元,不足2010年上市时的四分之一。当时外界猜测,当当网可能回归A股市场。

在退市后不久,当当网迅速与步步高合作开出首家线下门店。正是这次与步步高的线下合作,加之步步高也在互动平台上回应投资者称,除线下合作开店,其他方面的合作还在洽谈中。有分析人士随即猜测,步步高将成为当当网回归A股借壳上市的平台。

根据此次天海投资公告所称“本次交易完成后不会导致公司实际控制权发生变更”,这意味着当当并不是借壳上市,而是“曲线”上市。

其实,李国庆早在2014年就在媒体发文透露自己曾经有想卖掉当当网的念头。由于屡屡传出消息,业界对“当当网要卖了”这样的事情也已是见怪不怪了。

当当网成立于1999年,被称作“中国的亚马逊”,以卖书起家,并逐步扩展成综合性的电商零售平台。同年,阿里巴巴创立。

借着电商发展的东风,当当网起步后成绩斐然。据公开资料显示,2008年京东的销售额仅为当当的75%。然而,随着京东和阿里的强势崛起,当当的路子似乎“越走越偏”。当京东和阿里都在大手笔砸钱扩展电商品类、自建物流和金融业务时,当当仍守着图书这块业务,李国庆曾公开表示,“烧钱”的做法不可取,无法赢利的销售额毫无意义。

不过,他或许只看到了短期财务上的数字,却并没有看到“烧钱”带来的长远价值。2015年第三季度,当当最后一次发布财报,京东的营收已经变成当当的18倍了。彼时,当当网市值也与李国庆当年“企业不到100亿美金市值不会退出”的豪言壮语渐行渐远。

业内人士表示,当当网目前在国内电商领域已经逐渐落后,而突破竞争瓶颈或再独立上市的可能性也不太大,此时选择卖掉至少可以将自己的资源利用,这也是当当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走出的相对明智的一步。

曾拒绝亚马逊收购

当当CEO李国庆,1964年生人,生根在北京。1983年,李国庆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曾因担任学生会副主席成为校园的风云人物。有人形容他,“身上洋溢着北大反叛精神的气息”。

反叛与否不清楚,但他有果敢的气质。据界面报道,1989年,毕业两年的李国庆下海经商。同许多人一样,他经历过一无所有、摸爬滚打的时期,1993年,他终于把目光锁定在图书出版领域,联合北京大学、社科院、农业部等单位创办了“北京科文经贸总公司”,赚来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但这并没有达到他曾期望的成就,此后的他在茫然和焦虑中寻找机会。此时不得不提李国庆的夫人,俞渝,也是如今当当的联合创始人兼联合总裁。两人在1996年相识于美国,三个月后闪电结婚,第二年俞渝随李国庆回到国内。

3年后,也即1999年11月,夫妻一起创立了当当网站。当当起步的十年,是最艰难也是最辉煌的十年。
2000年4月纳斯达克暴跌,李国庆刚刚带着团队出发没多久便遭遇了寒冬,互联网转瞬间成为众人眼中的“骗局”。李国庆回忆那段岁月时表示,上市无望、期权变为废纸,团队成员的陆续出走对根基未稳的当当造成了很大的损伤。

好在2000年2月,当当已经获得软银中国和IDG资本600万美元A轮融资,4年后,获老虎基金中国投资1100万美元B轮融资,又于2006年7月完成2700万美元C轮融资,投资方为DCM中国、IDG资本、华登国际投资、Altos Ventures。

“树大招风”,当当很快吸引了美国最大网上书店亚马逊的注意力。对方说,我想用1.5亿到2亿美金收购你。在那时,当当一整年的销售额才1个亿人民币。当时李俞夫妻俩占50%多的股份,如果点头,5亿人民币立马进兜——那是2004年的5个亿。

不过李国庆仍旧果敢地拒绝了。即便俞渝听到消息后曾在厨房兴奋得来回踱步,他自己也挣扎纠结过,“我给董事会和投资者说:‘再给我三四年的时间,翻一番咱们做到三四亿美金还卖给这个王八蛋(亚马逊)。’董事会问我有把握吗?我当时列了很多条理由,最后他们一拍手,说我们信你一次!”2016年,李国庆曾在回忆这件事时说道,这个决定是“做对的事”。

拒绝了亚马逊的橄榄枝,6年后的2010年12月9日这天,当当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正式挂牌上市,成为中国第一家完全基于线上业务、在美国上市的B2C网上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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