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城市 : 多伦多 | 温哥华
2024年03月29日 星期五 00:3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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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人物专访

专访瑞士名表Parmigiani首席执行官泰雷尼

  【加拿大都市网】瑞士名表品牌 Parmigiani Fleurier(帕玛强尼)推出 Tonda PF 夏历腕表,通过传统中国历法元素作为表面,低调而不失奢华的至臻打造,诠释出帕玛强尼创始人米歇尔•帕玛强尼(Michel Parmigiani)对多元文化的热枕。帕玛强尼首席执行官泰雷尼(Guido Terreni)接受《星岛网》专访时表示,腕表可能是一个人最亲密的伴侣,每天陪伴着佩戴者经历点滴,见证著每个人的时光流逝。对于首次前来温哥华,泰雷尼认为温哥华作为一个多元文化的都市,不同族裔团结相处,互相和谐融洽,十分符合创始人帕玛强尼对于文化历史尊重的初衷。 Parmigiani 首席执行官泰雷尼出生成长于意大利,从小对钟表产生浓厚兴趣,并有着敏锐的时尚触觉 。泰雷尼多年来一直投身奢华钟表行业,从腕表的设计到销售,品牌推广,以及国际市场业务,成为国际钟表行业著名的奢华腕表资深行家。他在 2021 年时,从工作多年的另一家奢侈品品牌宝格丽(Bulgari),转投至创办 27 年的年轻品牌 Parmigiani ,成为 Parmigiani 的首席执行官。他说:“品牌创始人帕玛强尼是一个传奇人物,虽然只是创立 20 多年,但 Parmigiani 已经拥有非常完美的造工技术,设计更是符合现代人的价值观及生活习惯,低调、不张扬、毋须炫耀,但同时不失奢华及优雅。 Parmigiani 的打造工艺在国际享负盛名,毋须在表面写上Logo‘帕玛强尼’,也能彰显出品牌的顶级设计,这就是...

华人疫情下勇于创业扩展餐馆 疫后重启喜迎食客回流

(看准疫情商机的张兰勇于在温市中心扩展餐馆。星岛记者黄忆欣摄) 【加拿大都市网】餐饮业遭逢疫情打击哀鸿遍野,禁聚令和防疫措施数度让食肆难以营运,但也有洞察商机在疫情高峰期创业的华裔东主,大胆选址于温哥华市中心扩展餐馆,卖的是时下流行的珍珠奶茶和炸鸡,抢攻商办住宅混和区的年轻人餐饮市场;如今疫后重启,终于迎来回流到市中心上班的顾客。 位于温市耶鲁镇附近的“黑泷太郎”餐厅老板娘张兰是中国移民,早年是留学生身份来到加拿大,之后便申请永居身份,在移民公司工作。她说:“有感于自己曾是留学生,明白年轻人有外食的需求,每年来到温哥华的留学生为数不少,他们总要外出觅食,温哥华市区中餐馆不多,想吃有点家乡味的饭菜,总不能老远跑到列治文。” 在大城市里,“吃”永远是居民的基本需求。张兰的丈夫是高级限量汽车的代理商,也支持她的想法,于是萌生开设餐厅的念头。就在去年夏秋疫情稍微缓和的情况下,张兰开始筹划开店,此时温市中心办公室空置率仍高,新建大楼房东愿意以平均租金的三分一放租,拥有这项优势,营业成本便大大降低。 接着在规划餐厅品项时,她也锁定以年轻上班族、留学生等租屋族为主力顾客。张兰说:“让外食的孩子可以外带、让上班族可以有聚餐休憩场所,炸鸡和手摇茶饮的搭配宜中宜西,应该会受欢迎。”她于是引入中国连锁品牌“黑泷太郎”台湾茶饮,以及“鸡光宝盒”炸鸡系列,聘请台裔主厨方恩旭,做出不仅适合华人口味的菜色,更需要抓住温市中心西人的胃,因此盐酥鸡不仅可以配白饭套餐,更可以做成鸡排堡和墨西哥卷饼。 不同于列治文华人聚居区成排的中式餐厅,温市餐厅不仅要宽敞,也讲究明亮时尚,走入“黑泷太郎”,感觉既日式又西式,是多元文化的组合。张兰说,该餐厅在今年1月开张,变种病毒却来搅局,幸而这一波来得快去得快,防疫令放松后,顾客即大增6成。她表示,为了再扩大吸引下午至晚上的食客,该店正申请酒牌,让上班族可以喝些啤酒调酒,并增加类似居酒屋的烧烤菜色。 上班族回流市中心、留学生和新移民也多了,对餐厅来说是好消息,无奈最近通货膨胀,食材原物料成本攀高,新的挑战接踵而来。张兰说:“光是鸡肉就涨了3成,新开餐厅又不好调高菜单上的价钱,只希望客人能多多光顾了。” V02

专访多大医学院华裔教授 谈Omicron的BA.2变种病毒

【加拿大都市网】安省于周一解除在室内场所强制佩戴口罩的禁令,早前又放寛了旅客入境的检测限制,一连串措施意味着省府认为这一波疫情已经过去。然而最近有不少专家指出Omicron的BA.2变种病毒可能会带来新一波疫情,令人担忧省府放寛限制会否令病毒更容易扩散。 多伦多大学医学院教授章曼慧医生接受星岛A1中文电台《A1出击》记者冯凯欣访问时,表示明白政府因为经济问题而希望解除或放寛防疫限制,令经济加快复苏,毕竟很多市民受到很大影响,但她认为在学校甚至在个人方面仍应继续佩戴口罩。 现时在美国及欧洲等地,Omicron的BA.2变种病毒开始成为感染病例的主流,美国疾控中心估计新冠肺炎新病例中有35%来自这个变种病毒。章曼慧表示加拿大国内亦有BA.2病例,但比例上未及欧洲方面,不过BA.2极容易传染,安省的限制解除后便很容易被此病毒取代成为主要变体。但她更担忧会有更厉害的变体,因为病毒为了生存便会愈来愈聪明,变得更容易传染,虽然愈容易传染的病毒可能会愈弱,死亡率和住院率亦未必会很高,但对上年纪的老年人和免疫系统弱的人而言仍然会出现严重的病征。 她表示现在不需要佩戴口罩及入境检测等措施是一个忧虑,口罩是一个安全措施,配合接种疫苗的话的确会有帮助。对于有人认为接种疫苗后便不需佩戴口罩的说法,她反问指如果患有心脏病,是否服胆固醇药后便不需要戒烟呢?因此她建议在室内要佩戴口罩,尤其是升降机及人多的地方。 章曼慧指出患者有进行测试才会有相关染疫的数据,如果有患者没有进行测试,又或在家里进行快速抗原测试后自我隔离的话,这些数据亦不会计算在内,因此安省病例数据未必完全准确。 虽然现时安省的死亡人数及住院人数的确比之前低,但她强调若真的染了疫,仍可能会有后遗症的,新冠肺炎患者当中有一至两成人会患有后遗症,不能够掉以轻心。她指出在加拿大里至少有三十万至五十万人患有新冠肺炎后遗症,轻则感到十分疲累,重则呼吸困难、心跳极快、脑部认知及记性差导致日常生活产生障碍等,可以有超过二百项症状,如果长期患有后遗症的话是很大的身心障碍。   (资料图片) T07  

人物专访:逃离基辅的中国女留学生

【加拿大都市网】俄罗斯侵略乌克兰发起的战争持续两周,乌克兰首都基辅市长克里契科(Vitali Klitschko)表示基辅现时的资源只够他们维持多两周,与此同时乌克兰和俄罗斯达成了12小时的停火协议,让平民能够安全撤离乌克兰。早前从乌克兰逃离至波兰华沙的中国留学生吴小姐,接受了加拿大星岛中文电台《A1出击》记者冯凯欣访问,分享她如何在异地安顿下来,对已居住五年的乌克兰饱受战火摧残,她又有甚么感受。 问:加拿大星岛中文电台《A1出击》记者 冯凯欣 答:留学乌克兰的中国留学生 吴小姐 问:逃离乌克兰首都基辅后,你现在身处何处? 答:我现在住的地方其实不是在华沙的市中心而是在郊区,相对会好一点。我有一些同学住在华沙市中心,他们说靠近火车站的所有酒店、家庭旅馆都满了,基本上订房比较困难。其实华沙火车站里面都有一些正在等车的乌克兰公民。 问:离开乌克兰时带不走所有财物,例如金钱,那你们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答:因为华沙这里可以用中国的银联卡,有些同学可以透过自动柜员机直接拿到当地的货币;有些同学身上也有留下一点美金,我们便直接拿美金到当地的兑换店。大部分同学是通过大使馆去到特定的地方或旅馆住宿,不用花太多钱。 问:但你来这里,没有透过中国大使馆,你自己便要照顾自己的生活? 答:对,我们四人现在想起都觉得我们比较“猛”,基本上也是靠自己想办法过来。 问:例如你现在使用的电话,全部都是使用乌克兰的网络,你担心万一这些网络断掉后,不能和外界沟通吗?还是要在波兰开一个新的电话号码? 答:我们同行四人当中,一个男生和另一个女生替换了中国的电话卡,可以开启国际漫游,先用那个,来到华沙之后再申请了当地的电话卡,现在便不用担心网络和打不通电话。 问:有波兰人接济你们吗?为何当初没有想过透过中国领事馆撤离,而是选择自己离开呢? 答:有。我们离开的时候,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关系并不是这么紧张,没有想过那里的战况会这么激烈。我们比较幸运,是比较提早离开的一批。 问:你还有继续留意乌克兰的情况吗? 答:我在华沙这里安顿下来后,便开始看有没有仍在乌克兰里未离开的中国人,然后我们这里有很多微信群组,是这里的商会、使馆,在边境过关后,在边境城市会有人接从乌克兰过来的中国留学生。 问:你认识一些乌克兰的当地人,他们还未离开,坚持留下来? 答:乌克兰东部城市苏梅(Sumy),那里十分严重,有138名中国学生。火车站被炸毁,公共交通也瘫痪了,他们在地下室没有办法出来。我有一个乌克兰老师,他的堂兄就在这场战争中丧生了。还有很多同学的老师也突然间死了,就是因为战争,有些是因为上了战场战死,有些就是因为空袭被杀。 我们在乌克兰时,家人也十分担心。其实我还有半年便毕业,现在这个情况我不知道应该回去,还是留在这里。我在乌克兰已经是第五年了,在音乐学院读钢琴。因为我在国内跟随一个在中国的乌克兰老师学了很长时间钢琴,比较熟悉他们的语言,他上课时也是以俄语和乌克兰语教我们,所以语言上有一点优势,就过来这里继续读书。我很喜欢乌克兰,这里的人和很多人一样,你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也会帮你,这里的人真的很好。因为这里有很多乌克兰的同学,她们经常跟我说,乌克兰有句说话,“你不战斗的话,就不会有生存”,他们的想法就是这样。 问:你有感受到这句话的意思,令你也变得刚强呢? 答:有,因为他们真的有很多人自愿保护国家,但有一些年纪很大,例如我们的教授大约七、八十岁,他说不会离开乌克兰,这里是我们的家。 (图片:美联社)  T07

人物专访:华裔详述与乌克兰女友逃出基辅

【加拿大都市网】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军事行动已接近两周,对各个城市的炮击持续不断,俄方虽表示会开设人道走廊让平民撤离,而人道走廊则埋有地雷但。另一边厢炮击的目标已不再限制于军事设施,连平民设施都开始受到炮火威胁。星岛中文电台《A1出击》记者冯凯欣访问了在乌克兰生活了八年、读俄文兼职导游的香港人林先生,忆述原本想留守基辅的他,最后决定与乌克兰女友一齐逃难,安全撤离单火中乌克兰首都基辅的过程。 问:星岛中文电台《A1出击》记者冯凯欣 答:兼职导游 林先生 (下图) 问:你起初不打算离开,后来为什么决定离开? 答:我是2月5日才决定离开基辅的,一开始时觉得还可以,我其实是希望可以留下来的。不过因为时间长了 ...... 最重要的问题是对精神上的影响,炸弹、空袭、那些警报声会令人紧张和恐惧。再加上最后一次的袭击地点比较近,刚刚在我们家附近上空爆炸,防空导弹射中了他们入侵的导弹,那个声音非常响,整个大楼都在震。那一刻就想,不如还是离开吧,虽然对这个地方有感情、依依不舍,但因为这个感觉太强烈,所以便决定离开。 问:基辅开战多日,你是否每晚都睡不好、发恶梦? 答:没有发恶梦,但就非常难入睡,可能每一天都只能睡两、三小时。因为尤其是入夜,他们空袭的情况会比较严重,当你听到这些声音时就会很难安眠,惊醒后便不能再睡了。 问:你和家人一起住吗?要轮流睡觉吗? 答:我和女朋友一起住,她比我更惊慌,所以令我更加睡不了,大家都很恐慌,听到声音便立刻惊醒,想再睡但又害怕,这个过程便不断重复。 问:你准备离开时,基辅有没有被断水、断粮、断电,俄军好像想将你们重重包围那种感觉? 答:水和电其实还算正常,有一小部分时间曾经停电,可能五至十分钟左右后便恢复正常。网络也有暂时断过,但最后也恢复正常。基辅是第二个最严重受压的城市,第一个最严重的城市是接近俄国边境的哈尔科夫(Kharkiv),那里的轰炸和攻击程度非常严重。基辅可以守得住,因为他的防空导弹比较先进,仍然可以保持自己的领空,俄国的坦克也暂时未能驶入基辅市中心,所以仍然守得住。离开时只有两个可能,要不乘火车,要不驾车。我与女朋友商量过,觉得非常危险。因为俄军已经三方面包围,只有一条路可以离开,往南沿第聂伯河的下方,转左进入西部的利维夫(Lviv)。政府也呼吁驾驶者不要驾驶超过五十公里,亦有很多路障会检查车辆,而且可能有俄方的伏击手,他们不会理会你是甚么国籍、驾驶的是甚么人,看到车便会开枪。 问:我们看到Sky News记者也中弹了,不过他可能有穿避弹衣所以便没有生命危险。 答:对,我也听说过。我加入了一个群组,在基辅留守的人,有人尝试驾车离开,有朋友很不幸地中了枪,但最后没有事,送到医院,现在康复中。当时大量伤者,每个地方都有个别的轰炸和军事行动。我们最后的决定是乘火车离开。因为政府的政策是免费让市民离开,乘火车是免费的。正因如此便非常混乱,因为不用买车票时,所有人都可以上车,很难控制多少人上车、多少人有座位,或者控制人群,所有人都不断挤进车厢,其实是非常混乱。平常大约8小时就到达,但我们就用了13小时。   问:整个过程里除了混乱,有没有很害怕逃不掉? 答:这个情况比较少,但在车厢里害怕发生冲突的感觉更强烈。因为有一些男性,不知道是否喝醉了还是怎样,不断叫嚣、吵闹,不停制造混乱,这个比较惊慌,因为车厢里可以站立的位置都已经站满了人,所以如果发生冲突是非常危险。 问:我们看到一些新闻影片,逃难的人大多是妇女和儿童,秩序良好,但你所见有些男性喝醉了,他们是本地人吗?还是其他国籍的人,所以情绪会有不同的感觉? 答:我女朋友跟我说,他们是罗马尼亚裔乌克兰人。其实乌克兰人普遍都比较害怕他们,因为他们比较难控制自己,可能会随身带刀、和其他人冲突,所以很多妇女对他们都很恐惧。他们应该是逃走,我见他们是自己一人,没有妻儿。但本地法例是所有男性都需要留下来保卫家园,我不肯定,不知道他们可以用甚么途径离开,可能有两本护照吧。 问:你在整个逃难的过程中有否感受到俄军是无差别、铺天盖地式轰炸平民设施,好像是滥炸无辜、失去理性? 答:其实一开始时他们可以控制自己,会直接轰炸军事设施。但后来过了一两日后,不知道他们是否发射地点不准确抑或有意攻击市民,便发生了那些情况。在基辅因为乌克兰方的防空仍然可以守得住,周边可能会失守,被导弹攻击到,但市中心仍然守得住。 问:你是如何逃离基辅到利维夫? 答:我第一时间乘火车到利维夫(Lviv,也有译作利沃夫),大概是早上五时左右,大部分商店都还未开门。我们在火车站附近等到大概七时左右,有部分商店陆续开门,但不是全部。至于餐厅方面,其实是很有限度地运作,很多时候我们走到那里他便会关门,说因为里面人太多,不准许我们在门口排队。我在离开前买了很多干粮和食粮,其实都足够,因为我当初决定会留守一段时间,但之后离开时比较仓促。刚刚开始时有些恐慌,花了很多时间在超级市场排队,其实买了足够两、三个星期的食品,但带不了这么多,便带了两、三天的食粮。 问:你们住的地方呢?预订酒店会有困难吗?还是酒店会欢迎你们居住,有地方让你们睡就给你们住呢? 答:那又不是这么慷慨,因为我以前在这里当过导游,其实比起之前他们大部分都涨价两至四成左右。我们原本没有计划到要留在这里,原本是可以离开便立刻离开,但我们需要在网上先预订了巴士才可离开,巴士可能需要等大概五日左右,我们也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当我们在网上预订酒店时,发觉大部分已经没有房间了。有一间在市中心的,他们说要亲身到那里才能订房,不能网上预订,但到我们跑到那里时已经被人订了。接下来我们都花了很长时间搜罗,不过那间酒店挺好,他们说有个大堂,不如到大堂坐一会,然后上网找其他酒店。我们也找了很久,大概坐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找到唯一一间,离利维夫四十多公里的小旅馆。他们开放了大堂,摆放了一些沙发出租。我们睡了一天沙发,有人搬出酒店,我们便很幸运地有个小房间。我们打算进入欧盟国家,但因为太累了,经历了13小时的长途火车,再加上乘火车前的等待,从火车站到达利维夫,其实我们都花了差不多17小时。如果再需要经陆路过境波兰的话,我们发现排队免费巴士到波兰,队列已经有6公里长,即是说我们要站在路上两天,才会到我们过境。 问:即是说可能要在街上睡两晚,才有机会到波兰? 答:对,而且天气比较寒冷,现在一般而言只有0至1度,再加上有微雪,便决定不站在那里等候了,所以便尽量找一间旅馆或者酒店,留宿几天,在网上买到巴士车票时才离开。预订收费巴士的话,几天才会有,通常都会爆满。 问:你提到没有想过要离开,也想留守,对这地方有感情,为何你会想留守呢? 答:我之前认识基辅、乌克兰时,第一次是来这里旅行,我发觉这里的风景、环境非常漂亮、吸引,我十分喜欢这里的历史文化。我决定在这里申请学生签证,也找到一份兼职,原本是当旅游的。我觉得这里的人很有风土人情味,当我第一年来这里时,其实我人生路不熟,只是懂得说英语,不懂他们的本土话,但有很多人乐意帮助我,诸如找自动柜员机、酒店 ...... 这是七年前左右吧。 问:你如此喜欢这里的历史文化,但今次的战争有很多历史文化建筑物被俄军炸毁,你会否觉得很心痛? 答:其实看到这些画面会很伤感,这里遗留了很多历史文物,三世纪至四世纪的,到现在仍然屹立不倒,如果现在摧毁了它们,对于这个世界、文化遗产而言真的非常可惜。离基辅市中心40公里的一个小镇,那里大部分都是一些政客居住的地方,旁边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小教堂,里面有很多以前古俄罗斯的文化,例如精致的金币,也有当时写下的历史文化,都很珍贵。 问:原本想留守时,预期乌克兰会变成怎么样? 答:原本我想他们会尽快和谈,因为如果久攻不下的话,其实俄方都会消耗大量金钱,再加上欧洲对他的抵制,以为他们很快便会和谈。现在我看到的是他好像被激怒了,更加猛烈地攻击。幸好我认识的大部分朋友都没有丧生,因为很多都是外国人。我也认识部分本土人,例如年纪大的、在这个城市居住了很久,对这个地方有感情,突如其来发生这些事,他们也不知道可以逃到哪里,因为这里是他们唯一的家园。所以他们是希望留守,保护自己的家园。我觉得很悲惨,自己的家被人入侵,但是没有人帮忙,就像家里被人爆窃,报警但警察又不会来一样。 问:在香港的家人岂不是很担心你? 答:对呀,其实也是其中一部分压力,他们每一天都会打电话给我说“不如你走吧”、“为何不离开”。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现代世纪里会再次发生战争,大家都不想见到。 问:你的女朋友是乌克兰人,她的感受会否更加深刻,或会有另一番感受? 答:她的感受很沉重,因为我们在大学读语文时认识,她来自顿涅茨克(Donetsk),读了一年多便开始发生战争,她很久没有回家,也哭过不少次,因为不能回家见家人,家园又受到猛烈的攻击,不停发生战争。原本以为在基辅会比较安全,但最后连整个乌克兰都发生战争,真的是一种悲哀。 问:顿涅茨克其实是俄罗斯首先入侵乌克兰的地方,还有很多亲俄势力份子? 答:对,那里的情况比较复杂,当地的本土人是支持俄罗斯的,一开始时他们是寻求俄罗斯庇护的,因为乌克兰自从上次革命,亲俄份子离开乌克兰后,经济状况便比较差。后来那里的经济状况比任何一个州份都差,自从亲俄份子离开后,那里的税收比较重,人们赚钱比较少,所以有抗议的声音,有部分人希望俄罗斯方面可以帮到他们,但结果便变成这样。 问:你的女朋友有支持俄罗斯的想法,还是在这次战争中一定会站在乌克兰这边? 答:开始时她是支持俄罗斯的,因为家园的问题、那里的地理状况。但当这次俄军大举入侵时她很抗拒,觉得普京这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希望战事尽快停止。 (图片:美联社、被访者提供) T07

专访货运行业华裔老总 物价狂涨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加拿大都市网】】 回顾2019年,加拿大人在疫情中渡过,相信一般市民都感受到这股浪潮,先不说怕中招的恐惧,百物腾贵已经令不少商户和消费者叫苦连天,疫情持续21个月来到年尾,统计局还说加拿大上个月的通胀率创下18年来的新高。不少分析都归咎供应链出了问题,码头挤堵导致货物去不到市场,运输费又昂贵。 星岛A1中文电台《A1出击》记者冯凯欣采访了AWOT国际物流集团负责人李先生(Benjamin Lee)来回顾一下,物流业在疫情底下的艰难。 AP   问:星岛A1中文电台《A1出击》记者 冯凯欣 李:AWOT国际物流集团负责人 李先生   问:据说一个货柜的成本,由疫情之前的四千多美元,涨价到两万美元?贵了四至五倍,这些成本由谁来承担?        李:自从2021年8月开始,话说以海运一只船到北美的西岸,包括加拿大也好,尤其是美国西岸,罗省Long Beach。一般来说那些船在港口8月份停一个礼拜,才能够靠到码头。但是自从11月尾12月头,美国西岸已经发展到平均一个礼拜有101只船在港口排队等埋岸,等的时间大概是21日,也就是三个礼拜。除了埋岸做装卸货物之外,在港口外排队要排21天。 北美平均的船只的吞吐量是5000-8000个20尺货柜箱。如果一个货柜箱是一个货车车卡拉走,那想象一下,有超过100条船在海中等,里头卡了70万个货柜。70万个货柜要70万个拖头拖出来,排队要超过一万二千公里。大家可以想象那个严重性去到哪。 而这个状况导致船公司太过塞,而造成blank sailing,blank sailing的意思是跳港,这只船本来要去罗省的但因为太堵塞直接去了温哥华,也就是不停从温哥华拖货柜回美国。而这个状况在全球有72%的blank sailing是跨太平洋的,那这个港口堵塞为什么会有这个状况呢?很多人想,派多点车派多点人就OK啦。其实原因是很多种的,我简化一点说几个个人意见。 第一个问题,美国西部市政府的安排传统上,那些货柜一定要货柜场,不是说地方大可以乱摆。第二,尤其是Long Beach,那些货要储存在外头而不在码头,只能搭上2、3层高因为影响市容的问题,而造成港口堵塞,船即使埋岸也无法落柜,只能等。装了货物的船我们俗称重柜,落了货的叫吉柜,在一般的码头或者货柜站已经没有容纳能力收新的重柜或吉柜了。导致货主即使把货全部卸落了,但连退回吉柜都没有地方摆,很多时候只能摆在货车的车架上头。那疫情之后因为要社交距离,人力资源不够,在北美洲或者欧洲,货舱也好码头也好,航空公司的总站也好,全部严重缺乏工人。加上货车不够车架,只能把货搭上去,堆填的货柜量是越积越多,就是瓶颈位在这。 货车司机在北美洲近10年都是短缺状态,2015年短缺大概是48000人,2019年是61000人,但在现在是短缺80000人。鉴于这个状况,不够司机又不够地方,过道都是很难拖柜。即使拖完柜子,想换回个吉柜,都没地方收。没地方收会造成什么状况呢? 第一个是还柜,可能要等两三个礼拜才能还柜子回去,那怎么提前安排柜子入码头呢?第二,北美或欧洲,那些船回头返回亚洲时,很多时候没时间装吉柜,或者有些船公司因为跨太平洋的运费高,如果去北美或欧洲费用高,他们宁愿不装吉柜,直接赶回去亚洲装重柜回来赚钱。很多船公司都是这个状况,即使没有这个状况,落柜卸柜的时间有阻延,他们也有可能不一定能装满一条船的吉柜回去,造成很多不同问题出现,这个就是海运的问题。 全球性的时间因为出现海港堵塞,大家都知道,大部分工厂和零售业多数都是装海运的,装海运的话因为这个问题即使货到了也拿不到柜,拿不出来,造成供应链严重断裂。很多北美洲和欧洲的工厂,尤其是汽车工业,生产线是断了。以往断掉是很大件事,现在好像经常断。这是个很头痛的问题,当然大家都明白如果副作用一路积压下去,就好像毒瘤一样,越积越大,都不知道怎么搞。 另外,因为海运造成严重延误,很多时候来说,尤其是九月十月开始,北美洲和欧洲都有很多比较重要的节日。Back to school、Thanksgiving、Halloween、Cyber Day、Christmas Time、New Year,零售业很需要这些产品。如果是缺货,生产线断,那通常就要用空运。空运来说大家不要觉得航空公司赚很多,很容易赚,不是的。因为这个疫情关系,很多航班短缺,航班短缺就造成运费上涨。如果商品是重复出现,市民比如去买日用品,或者其他产品也好,很多时候是没选择的,因为缺货。可能会退而求其次买其他产品代替,或者很多人在网上买卖,以前很短时间可以送货,现在拉长了时间,超过一倍或两倍的时间才能送得了货。所有的供应链、运输、缺卡车司机,就造成派送严重延误。   问:听你这么说,疫情底下很缺人,货车司机一直都缺,那为什么会在疫情之中特别缺货车司机和工人呢?比如政府给福利让工人不想返工,不如拿福利,还是工人担心染病所以不返工? 李:你说的全部都中,这些都是我个人见解。第一,最初开始的保持社交距离,从去年开始造成了很多人不返工,染了病就要隔离。第二,政府派了很多不同的救济金,造成有些人不返工比返工好。第三,很多货车司机压力很大,因为自从两年前,尤其是北美洲是限制长途司机的工时,工时算法是每部车有个time lock,这个意思是车子开着的时间不能超过10小时。超过了10小时如果给警察看到就会抄牌,司机可能会被锁。所以货车司机压力都很大,因为疫情大家都怕感染,加上现在一般在码头排队十几个小时是很闲的事。或者在航空公司的站点排队十个八个钟也是很闲的事,经常看到。造成司机压力很大,很多人都不想返工。   问:工人需要工作的时间长了因为要等,船埋岸本来要等7日现在要等21日。商家在各方面的开支成本都加了,比如海运的成本加了多少呢? 李:大家可能会吓一跳,在海运方面,一般来说疫情前旺季也是夏天之后10月11月,去东岸的一个40尺货柜大约4000多美金,那是两年前。从去年年底已去到6000-7000美金,现在是18000美金一个40尺柜。或者是有种diamond rate or premium rate是货柜船提出的,那些可能去到22000美金一个40尺柜。空运来说,以往旺季时5、6美金一公斤去东岸,西岸取决于时间有时高点有时低点,现在的状态某些地点来东岸比如多伦多或纽约也好,可以去到18到20美金一公斤,涨幅四到五倍。   问:所以我们现在市面买的东西涨价四到五倍就不奇怪? 李:很难说的,因为通货膨胀很多时候是零售商做成本控制,涉及竞争问题。但一般来说,要不把容量减低,要不把售价拉高,但相对来说最少加高了10-20%。   问:有些人说买奶茶以前是两元,现在加到三元。其实两元加到三元已经加了五成,加幅很大,连那麽微小的东西我们都能见到。 李:是,没错。用运费来说,很多客人去年已经怨声载道,用很狂躁的方式和我们倾谈。但因为整个市场都是这样,没办法,我们公司不是故意把价格拉高,因为我们的成本真的那麽高。所以我们做生意的成本高了很多,盈利的比率降低。可能以前有5%的盈利,现在只有4%。很多客人说“但你的总金额高了啊”,但现在样样东西包括人工,经营成本都要涨价才能做到。   问:疫情已经持续两年,问题累积到像个雪球那样越滚越大,你预计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消化这个雪球呢?生活或物价能回到疫情之前,还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李:我不敢说,但以现在的状况。海运心有余力不足,那个瓶颈状态无法解决。在码头堆积的状态,根据现在的状态如果可以舒缓,吉柜可以回亚洲,起码要六到七个月才能有改善。改善不是说回复疫情之前,如果想回复疫情之前,根据现在的状态如果有改善之后,最少要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才能恢复到疫情之前的运作。运费当然是传统性按供应和需求的对比,当供应是多了容易了,适应很多不同客人的需求,需求就会慢慢减少,价钱会慢慢恢复。因为这个价钱真的不正常,所以我和朋友客人都说,这个疫情把很多不可能变可能,很多人都想不到运费会升四倍五倍,但结果真的发生了。   问:你刚刚说码头堵塞的问题一定要解决,然后情况才能舒缓好转。但码头堵塞的问题是不是只要有疫情就解决不了呢?比如社交距离,工人就不能那麽多人返工,也不能那麽多人去处理问题,或者货车司机的吉柜没办法回头,是不是疫情是个很关键的因素? 李:这是其中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就是,在每一个国家政府处理的方式。尤其是北美洲,我们可以说我们地方很多很大,但很大是有很多城市的规建统筹,这方面是不是可以做到改善,拨多点地方出来做储柜或者还柜,这就看每一个国家或每一个省每一个县的政府的方法。你说司机的那些状况,那些已经是很长期的事情了。重点是怎么鼓励市民回去上班呢,认真对待工作呢,这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问:如果货运在全球那麽麻烦,你觉得会不会鼓励了本地生产,自己国家自己城市用自己货这样东西呢? 李:我想是会的,问题不是马上可以行动得了,因为生产一个产品是有很多不同步骤做出来。步骤不是说明天就能安排好,需要某段时间慢慢把生产线撤离。所以尤其是在美加墨,北美来说墨西哥是个很重要的环节,我觉得将来会取代不同的生产方式。 (图:星报) T06  

餐饮业放开人数限制 酒吧驻唱歌手盼恢复繁荣

(■■李尼克在酒吧舞台上表演。受访者提供) 有在酒吧驻唱的歌手表示,非常期待恢复疫情前满座时的繁荣景象,但对“不能跳舞”的规定表示不能理解。有去酒吧消费的市民则表示,尽管仍担心疫情,但适当放松也是“必需的”。 在温市两间酒吧驻唱的歌手李尼克(Lee Nichols)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舞台下坐满观众的场景了。“作为一个表演者,观众越多状态越好,当台下只有一半人的时候,很难达到好的表演状态,”李尼克说:“另一方面,更多的人意味着餐厅和酒吧有更多的收入,他们才更愿意为娱乐行业付钱,请更多的艺人,或者向表演者支付更高的工资。” 去年疫情开始后,李尼克的表演活动全部中止,他的吉他教学也被迫由线下转到线上,不少学生因此流失,他的收入锐减至疫情前的三分一。去年夏天当防疫措施放松时,李尼克获得了一些表演机会,他本以为从此可以恢复正常生活,谁知到了10月份,疫情再次急转直下,省卫生官又宣布关停,令他刚刚看到的一点希望又化为失望。 今年7月,随着卑诗省的重启计划,酒吧逐渐恢复了表演项目,李尼克也得以重回舞台。尽管现在酒吧支付给他的工资只有疫情前的三分二,但他对此表示理解,因为酒吧的收入也因人数限制尚未恢复正常。 对“不允许跳舞”感不解 对于上周二省首席卫生官亨利宣布取消酒吧人数限制的消息,李尼克感到异常兴奋,但他对于“不允许跳舞”的规定表示非常不解。他说:“既然同样这么多人在同一个空间,还可以自由移动,跳不跳舞跟传播病毒有什么关联呢?真的搞不懂。” 他还表示,之前的防疫规定要求客人都只能乖乖坐在自己的桌子旁边,但在听演唱时很多客人都会兴奋地站起来跟着歌手一起唱或者跳舞,工作人员不得不根据防疫要求过来制止他们,不停地叫他们坐下,这不仅令客人不开心,工作人员也因此非常沮丧,一天下来身心俱疲。对于新令下客人是否能站起来,李尼克表示并不清楚,但他认为如果可以站起来而不能跳舞,相信工作人员会更加难以执行这项要求。 在被问及是否担心酒吧人太多而染上新冠时,李尼克表示不是很担心,因为从周一起进入酒吧的人都必须出示已接种两针疫苗的证明,同时自己也早已打完两针,“如果有第三针,我也会尽快去接种的”,他说,因为相信疫苗有保护作用。 华裔市民王女士上周末曾前往温市一间酒吧观看现场音乐表演。她说,尽管当时酒吧仍有50%的人数限制,但感觉上已非常密集,人和人之间根本无法保持适当的身体距离。因为大家都在喝酒,无法配戴口罩,令她感到有些担心。 但她表示,自疫情以来,喜爱旅游的她已经近两年无法出游,进入阴雨季节后连行山都变得困难,娱乐项目已经屈指可数,因此偶尔适当放松一下也是“必需的”,何况现在进入酒吧的人要出示接种两针疫苗的证明,她相信应该是较为安全的。星岛记者王学文

专访扎克伯格:Facebook将变成元宇宙公司

美国科技博客The Verge最近对Facebook CEO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进行了长篇专访,与他探讨了关于元宇宙(metaverse)的未来愿景,以及Facebook可能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六月底,Facebook CEO马克·扎克伯格向员工宣布了一项雄心勃勃的新计划。该公司的未来将不再局限于目前正在开发的各种社交应用和相应的硬件,而是会远远超出这一范畴。他说,Facebook将努力把科幻小说中描绘的终极互联体验搬到现实世界——简单来说,他们将建设一个名为“元宇宙”的世界。   他在对员工的远程致辞中说,从事社区、创作者、电商和虚拟现实产品的部门将投入越来越多的精力来实现这一愿景。扎克伯格说:“最令我向往的是这些领域将如何共同催生一个更伟大的创意。所有这些举措的总体目标就是帮助人们把元宇宙引入日常生活。”   元宇宙时代正在慢慢临近。这个词是尼尔·斯蒂芬森(Neal Stephenson)在1992年出版的科幻小说《雪崩》中创造的,它指的是物理现实、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三种模式,在共享的网络空间中相互融合的一种状态。本月早些时候,《 纽约时报》探讨了包括《堡垒之夜》、Roblox甚至《集合啦!动物森友会》在内的公司和产品如何融入越来越多的类元宇宙元素。事实上,《堡垒之夜》开发商Epic Games的CEO蒂姆·斯威尼(Tim Sweeney)几个月来也反复表示,他很希望能为元宇宙做出贡献。   2020年1月,风险投资家马修·鲍尔(Matthew Ball)撰写的一篇颇具影响力的文章,试图定义元宇宙的关键特征,包括:它必须跨越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包含一个完全成熟的经济生态;并提供“空前的互用性”——也就是说,必须确保用户可以将自己的化身和商品从元宇宙中的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而不会因为这些地方的运营主体差异而面临障碍。扎克伯格认为,最关键的是,元宇宙不应该由一家公司来运营,它应该是一个“实体互联网”,由许多不同的参与者以去中心化的方式共同运营。   看着扎克伯格的讲述,我无法确定他的愿景本身和他制定的时间框架,这二者究竟哪一个更大胆。扎克伯格宣布以更为极致的方式打造一个涵盖社交、工作、娱乐的Facebook时,正值美国政府试图拆分他的Facebook之际。国会通过的一揽子法案,可能会迫使该公司剥离Instagram和WhatsApp,并限制Facebook在未来进行收购或提供与其硬件产品相关服务的能力。   即使科技行业的监管在美国停滞不前——从历史上看,这并非坏事——但一个蓬勃发展的元宇宙却会引发一些熟悉和陌生的问题,比如怎样管理虚拟空间?如何审核其中的内容?它的存在会对我们共同拥有的现实感产生什么影响?对于仍然被二维社交平台包围的我们来说,争论三维世界的难度可能会成倍增加。   与此同时,扎克伯格则认为,对于个人创作者和艺术家,对于想要在远离现有城市中心的地方工作和居住的人们,对于教育或娱乐资源较为有限的人们,元宇宙将为他们带来巨大机会。他说,如果真能开发出“瞬间移动”设备,元宇宙大概会是它最大的舞台。Facebook正试图通过该公司的Oculus(他们最著名的产品是Quest虚拟现实头显设备)来开发一款这样的产品。   看完他的演讲后,我跟扎克伯格进行了交谈。(截至发稿,我们仍然无法使用元宇宙,所以只能用Zoom作为沟通手段。)我们讨论了他对实体互联网的愿景,实体互联网面临的管理挑战,以及当今虚拟现实世界中的性别失衡问题。由于拜登总统刚刚猛烈批评过Facebook在删除反疫苗内容方面的糟糕表现,我也专门向他提出了相关问题。   “这有点像是打击犯罪,”他告诉我,“没有人会奢望你能彻底解决城市中的犯罪问题。”   以下为专访的主要内容:   记者:马克·扎克伯格,欢迎来到The Vergecast。   扎克伯格:谢谢,凯西。很高兴来到这里。我们得好好聊聊。   记者:我们照例会跟你讨论很多事情——白宫要求Facebook加大力度删除跟疫苗有关的错误信息,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关心这件事情。我想聊聊这件事,但我还是想先跟你聊聊你几周前在Facebook内部的这段演讲。我最近刚刚看到这段内容。你告诉员工,你对Facebook的未来愿景不是我们今天使用的二维版本,而是一种叫做元宇宙的东西。什么是元宇宙?Facebook打算构建它的哪些部分?   扎克伯格: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元宇宙这个设想涉及许多公司,涉及整个行业。你可以将它视为移动互联网的继承者。这当然不是任何一家公司能够单枪匹马建立的东西,但我认为,也希望我们公司在翻开新篇章时,能跟其他为数众多的公司、创作者和开发者合作为此做出贡献。但是你可以将元宇宙视为一个实体互联网,你不仅可以在其中查看内容,还可以置身其中。你会感觉与其他人在一起置身于另一个地方,你会体验到2D应用或网页未必能够提供的不同体验,例如跳舞,或其他类型的健身活动。   我觉得很多人想到元宇宙时,只会想到虚拟现实(VR)——这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显然是我们正在大力投入的一部分,因为这项技术能够提供最清晰的存在形式。但元宇宙不仅仅是虚拟现实。你可以在所有的计算平台上访问元宇宙,包括VR和增强现实(AR),还有 PC,也包括移动设备和游戏机。说到这一点,很多人还认为元宇宙主要是玩游戏。娱乐显然会成为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我不认为游戏就是全部。我认为这是一个持久而同步的环境,让我们可以共处其中。这大概会是一种混合环境,它包含我们当今看到的社交平台,但却可以让我们以具象化的方式置身其中。   所以它可以是3D的,但不一定非得是3D。你或许可以通过手机来体验,例如3D音乐会或其他内容。因此既有2D元素,也有3D元素。我希望更详细地介绍一些用例,但总的来说,我认为这将成为科技行业新篇章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就是令我们兴奋的地方。   它涉及我们正在研究的许多重大主题。比如社区和创作者是一个主题,数字商务是第二个,或者也可以构建下一代计算平台(如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为人们提供存在感。我们今天在Facebook的所有项目都会为构建元宇宙这个愿景做出贡献。   我希望,如果我们做得够好,在未来五年左右的时间里,当我们公司翻开新篇章时,人们对我们的看法就会从一家社交媒体公司变成一家元宇宙公司。显然,我们在人们现在使用的应用中所做的所有工作,都能直接在构建社区和培养创作者方面为这个愿景做出贡献。所以涉及很多方面。我很好奇你主要想谈论哪个方面。但我确实在这方面花了很多时间,进行了许多思考,我们也在做大量的工作。我们会在整个行业的新篇章中开展许多工作,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记者:这感觉像是一个相当遥远的未来愿景,尽管其中的一部分现在已经存在,而且正在相互融合。我认为总的来说,它感觉就像互联网的极致形态。你对员工说,“从我们醒来的那一刻起,到我们上床睡觉的那一刻为止,都能在元宇宙中做几乎任何你能想象到的事情。”可能我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在以这种方式使用互联网。   但这种描述感觉更像是我们在《头号玩家》或《雪崩》中看到的元宇宙,或者现在的《堡垒之夜》。它让我们可以把生活中一些最重要的事情,包括工作,都在这些虚拟空间完成。这种类比能否很好地说明你所提到的那个世界?   扎克伯格:令我极为兴奋的一件事情,是帮助人们获得更强的存在感,好让他们可以跟关心的人和同事一起共处,让他们能去想去的地方。现实的情况是,今天有了移动互联网,我们已经拥有很多人们从醒来到睡觉都可以访问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但我经常会在早晨醒来时,还没戴上眼镜就先拿起床边的手机,看看我在半夜收到的短信,确保没有状况发生,否则我就得在醒来之后立刻解决。所以我不认为这主要是为了让人们与互联网展开更多互动,而是为了在大家跟互联网互动时的方式能够更加自然。   想想我们现在拥有的计算平台。我们有手机,它们体积不大。我们在上面花了很多时间,基本上都是通过这些发光的小长方形来调节我们的生活和交流方式。我认为这并不符合人类的互动方式。我们现在举行远程会议时,你多半都会在屏幕上看到一张张人脸组成的网格。这也不符合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我们习惯于与人共处一室,获得一种空间感。比如,如果你坐在我的右边,那就表示我也坐在你的左边,所以我们拥有共同的空间感。当你说话时,它来自我的右边。但现在,所有的人说话都会来自我面前的同一个地方。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这样的经历,但我深有体会。在去年的工作会议上,我有时很难记住某人在什么会议上说了些什么,因为他们看起来都一样,而且所有人都被混在一起。我认为部分原因是缺乏空间中的存在感。至于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的作用,以及元宇宙可以给人们带来的广泛感受,我觉得是一种存在感,这能让我们的互动方式更加自然。而且这样会更舒服。我们的互动会更加丰富,感受也会更真实。未来,你会以全息图的方式坐在我的沙发上,我也会以全息图的方式坐在你的沙发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电话沟通。即使我们在不同的州或远隔万里,也会感觉身处一室。所以我认为这种技术真的很强大。   我从中学开始就一直在考虑这些东西,那时候刚刚开始学编程。我记得我上数学课时会拿出笔记本来,基本上就是坐在那里写下代码和想法,把我放学回家后想写的代码记录下来。其中一些想法是我当时能够做到的,但我真正想要做的其实是一种实体互联网的感觉,让你可以在其中置身于某个环境,把你传送到不同的地方,让你可以跟朋友在一起。   我认为我当时可能没有足够的数学知识来完成它,而且当时的技术还不够好,要到几十年后才能更好地实现这一点——建立不同的社交体验并不是我最初看中的方向。但我一直为此感到兴奋。早在我创立Facebook之前,我就认为这将是社交互动的圣杯。现在,未来的各种平台能够将这变成现实,这真的令我兴奋不已。   我们在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方面投入如此多的原因之一在于,智能手机和Facebook差不多是同时出现的,所以我们并没有在塑造这些平台的发展方面发挥真正重要的作用。从我的角度来看,它们并没有真正以非常自然的方式发展。按照网格状排列的应用来导航并不符合人们的习惯。当我们与其他人共处同一片空间时,才能更自然地互动。我们是通过人、人际互动和我们一起做的事情来定位自己和思考世界的。如果能以一种更自然的方式帮助构建今后的计算平台和体验,让我们与人建立更多的联系,那就会成为一件非常积极的事情。   记者:我不确定人们真的会觉得整天戴着VR头盔工作是更自然的方式,但也许我们会习惯这种方式。但我真的对你所说的一些关于元宇宙如何创造今天不存在的就业机会很感兴趣,比如在这个元宇宙中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各种经济模式。在这个你想要建立的世界中,会出现哪些新颖的工作形式?   扎克伯格:我稍后再说这个问题。我们先来聊聊你说的人们不愿意整天戴着VR头盔工作这件事情——在这成为现实之前,很明显要在技术上完成一个或多个进化才行。在此之后,这才会成为人们的主要工作方式。但我认为可以在这个10年结束时实现。今天,VR头显仍然有点笨重,它们可能比你理想的要重一些。这项技术需要进步,要让你能够表现自我,还要提高分辨率,要能够更好地阅读文本,诸如此类。但我们正在一步步地前进,每个版本都越来越好。就人们的使用方式而言,Quest 2目前一直很受欢迎。我很惊讶。   我们设计它时主要是针对游戏,因为我们认为很多社交互动或工作相关的事情要等到以后才会出现,但是Quest 2上的许多最流行的体验,人们在其中花费最多时间的体验,已经变成社交。跟工作和生产力相关的事情有很多。甚至还出现了一些我确实没有想过的体验,比如健身。像Supernatural和FitXR这样的应用,你可以像把它想象成Peloton,但不需要自行车或跑步机,只需要VR头显,你就在那里面上课,在那里面打拳或跳舞。这真的很有趣。如果你还没有尝试过,那我得提醒你一下,很多人都乐在其中。   下面再来说工作的问题,以及具体的运作方式。我也不认为这都是VR的事情,还需要使用AR。VR之所以发展得更好,Quest 2这样的产品之所以比AR眼镜早几年出现,是因为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带着VR头显更能被社会接受。但如果要一整天戴着AR眼镜,它们就必须看起来像是正常的眼镜。所以就相当于把10年前的超级计算机的所有材料都塞进一副大约5毫米厚的眼镜框里——包括计算机芯片、网络芯片和全息波导,以及用于感知和绘制世界的东西,还包括电池和扬声器,都要塞进这副眼镜里面,这真的很有挑战。   甚至可以这样说,这可能是我们行业在未来10年面临的最大技术挑战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我们通常都会为大东西喝彩。但实际上,我认为将元件缩小,把超级计算机塞进一副眼镜其实更有挑战性。可是一旦实现,一旦有了这样的眼镜,让我们可以拥有VR头显,那就能催生一系列非常有趣的用例。   到那时,基本上只要打个响指的功夫,就能立刻获得完美的工位。无论你走到哪里,比如走进星巴克,坐下来喝杯咖啡,只要挥挥手,你基本上可以调用无数台显示器,而且全部都设置妥当,尺寸也可以随意调整,一切都按照你在家里的使用方式预先配置好了。你可以随身携带它。   如果你想和某人交谈,你正在解决一个问题,可以不用单纯通过电话交流,而是可以把他们远程传送进来,让他们看到你所在的全部环境。他们可以看到你面前的5台显示器或是其他任何东西,以及你的文档或所有代码窗口,抑或是你正在处理的3D模型。他们可以站在你旁边跟你进行互动,然后,他们可以在眨眼间传送回原来的地方,重新与你相隔两地。   所以我想到的是专注时间和个人生产力。我认为可以拥有理想的环境和配置,所以可以称之为“无限办公室”。我们已经针对我们的VR头显设计了这个版本,它的进步速度很快。我认为这对于多任务处理和随时随地设置环境都非常有用。有很多研究表明,当人们可以同时提取多个彼此相关的事情时,效率就会更高。如果你正在编程,打开多个窗口而不是执行单个任务,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认为这会成为一个方向。   会议也是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领域。我已经在VR中开过很多次会。尽管今天的化身不像几年后那么逼真,但在很多方面都已经能提供比Zoom更真实、更自由的空间感,因为你们可以获得共同的空间感。所以如果有人坐在你的右边,你就坐在他们的左边。如果你们围成一圈,每个人都可以记住别人的顺序。声音也有空间感。你看向桌子的一头,那里可能有一个屏幕,那些不能使用VR或AR的人可以在那里进行视频会议,并从外面参加你的会议。你可以进行投影,不同的人可以根据需要共享任意数量的文档。所以不会再因为你只有一个屏幕而每次只能分享一个文档。在VR中,人们可以根据需要调出任意数量的屏幕,这样就可以在会议期间分享任意数量的背景信息。你有一个白板,可以在上面画画。这种感觉真的很疯狂。   而我们显然才刚刚开始。所以这会非常令人兴奋,人们可以定制自己的办公空间,感觉就像在实体办公室一样,就像是它的数字化延伸。真的很吸引人。   但是除了把我们今天通常在办公室做的那种知识工作迁移到元宇宙中,应该还会有全新的工作类型。这也是你想问的问题。因此,从为人们设计闲逛空间的角度来看,这将成为创作者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会有一些个人创作者负责设计体验和场所。还会有一些艺术家参与进来。前几天,我们的Horizon团队做了一个喜剧节目,还挺搞笑的。你会感觉跟其他人在一起看节目,比所有人分别盯着自己的屏幕更有吸引力。这方面很有潜力。   记者:是什么节目?你在节目中讲过笑话吗?   扎克伯格:我不是喜剧演员,好在有其他人参与。但是,Horizon开发团队在我们在这个领域的内部工作中扮演重要角色,他们会尝试做些有趣的事情,只是为了构建和测试工作的进展情况。我觉得这很有趣。但是你也可以在那里举办音乐会。你会有一群构建不同体验的创造者,既包括个人创造者,也可以让几十人的团队一起开发AAA游戏,在那里你可以拥有自己的化身,还可以跨越这些体验。你可以瞬间传送。你可以随身携带你的服装和数字物品。所以我认为都会围绕着这方面构建出整个的经济生态。   我在这里提出了一个更广泛的观点:过去5年,我在运营Facebook的过程中学到了一个教训。我曾经认为,我们的工作是开发人们喜欢使用的产品。但是我认为应该更全面地来看待这件事情。仅仅开发人们喜欢使用的东西是不够的。就经济机会而言,它必须创造机会并为社会带来广泛而积极的影响。就社会而言,要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这样才能具有包容性。所以我们真的是在遵循这些原则从头开始设计我们在这个空间中所从事的工作。这不仅仅是我们正在开发的一款产品,而是需要成为一个生态系统。所以与我们合作的创作者和开发者,他们不仅要能够自给自足,还要雇佣很多员工。   我希望最终会有数百万人参与其中,参与创建内容——无论是体验、空间、虚拟商品或虚拟服装,还是为人们提供策划,为人们介绍这个空间并确保其安全。这将是一个巨大的经济生态。坦率地说,我认为需要这样的经济生态。这需要掀起一轮浪潮,带动许多领域蓬勃发展。不能仅仅将其视为我们正在构建的产品。   记者:那就来谈谈你将遵循哪些原则来构建它。因为我知道,有些人听到这个关于元宇宙的愿景后,只会条件反射地希望你不要建造它。他们会说,Facebook在二维世界就没有得到有效的管理,现在又想在三个维空间上构建一个世界,纯粹是狂妄自大。人们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原因可能各有不同。但过去几周里多次出现的问题都跟错误信息有关。拜登总统虽然后来收回了这个言论,但他的确在周五谈论与新冠疫苗有关的错误信息时说过:“Facebook正在草菅人命。” 对于Facebook在让人们对接种疫苗犹豫不决这方面扮演的角色,你准备怎样回应?   扎克伯格:我感谢你完整地阐述了前因后果,因为我确实认为总统在他最初的评论之后了解了更多的背景信息。关于这方面,有很多观点。其中一方面是我们需要协助推广权威信息。我们确实这样做了。我们提供了帮助,全世界有超过20亿人通过Facebook和Instagram里面的置顶信息,在疫情期间获取有关新冠疫情的权威信息。我们已经帮助了数百万人,包括美国人,他们会使用我们的疫苗查找工具来接种疫苗。所以我非常有信心,只要看看分析和实际产生的净影响,就会发现我们是一股积极的力量。   事实上,如果你看看使用我们产品的人对疫苗的接受程度,会发现过去几个月增长了很多。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有些人越来越犹豫,但这并不是我们在Facebook上看到的整体趋势。而且我还认为,广泛来看,当你查看任何特定国家的情况时,应该明白一件事情:Facebook和Instagram以及所有这些工具在世界上几乎每个国家都得到广泛使用。所以如果一个国家没有达到自己的疫苗目标,但所有这些社交媒体工具所在的其他国家都做得很好,那就应该得出结论:社交媒体平台并不是这件事情的决定性因素。   但尽管如此,我确实认为我们发挥了重要作用,我们也采用了一系列策略。我们会删除可能立刻产生伤害的内容。我们的事实核查员标记了错误信息后,如果这条信息不会立刻产生伤害,我们就会贴上标签,降低它的传播。所以我们会以不同的方式对待这两者,我觉得这是正确的做法。总的来说,我认为我们在这方面付出了很多努力。自2016年大选以来,我们公司过去5年在这个领域取得了很大进展。很难说有人为疫情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我们已经建立了很多我认为可以真正派上用场的系统。整体来看,我对我们的表现以及我们的净影响都感到非常自豪。   但是依然要积极管理这些社区的完整性,无论你是在谈论Facebook上的错误信息还是其他类型的伤害——我们会追踪大约20种不同类型的伤害,从恐怖主义到剥削儿童,再到煽动暴力。伤害的类型有很多种。你需要开发特定的系统来处理它们。我们目前大约有1000多人在开发人工智能和技术系统。大约有超过3万或3.5万人协助我们审核内容。我们建立的那种机制将会自然地应用于我们将会从事的所有工作。   但是当你想到这样一个系统的完整性时,它有点像在城市中打击犯罪。没有人奢望你能彻底解决城市中的犯罪问题。不能因为还会发生犯罪,就说警察失败了。这不合理。相反,我们普遍期望的是,这套完整性系统,也就是警察部门,能在坏事发生时帮助很好地阻止犯罪,逮捕罪犯,并将犯罪率保持在最低限度。然后继续推动趋势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并走在问题的前面。这也是我们会采取的方式。   至于元宇宙,则存在不同类型的完整性问题。人们需要考虑许多重大问题,其中之一是,现在存在非常有意义的性别偏差,至少在虚拟现实中,男性比女性多得多。在某些情况下,这会导致骚扰。我们在某些体验中比其他游戏和产品做得更好的一件事,是为人们提供了更简单的工具,便于人们在察觉可能的骚扰行为,从而维护一个安全的空间,使之成为一个包容每个人的空间,让每个人都想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因为归根到底,如果社区过于偏向一种性别或另一种性别,或者所有成员都感到不安全,那将不会成为一个健康而充满活力的社区。所以这些东西是至关重要的。这不仅对于产生良好的社会影响至关重要,对构建优质产品也至关重要。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关注的事情。   记者:当我阅读更多有关元宇宙的内容时,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件事是,在我看来,它有望承载比今天的社交网络更多的信息。这不是我每天花20或30分钟翻看的信息流网络,我有可能要在这里面工作8个小时以上。而且,正如你所指出的,这不仅仅涉及文本或语音通信,你还会在这些空间中以虚拟方式移动——这是一个办公室,那里是一个表演空间。那么,你认为你现在为了提升空间的安全性和健康性而开发的系统会自然延伸吗?或者,是否会因为其中所包含的信息量,而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一点?   扎克伯格:显然会有新的挑战。即使只是在我们开发的社交媒体应用所在的二维世界中,也会有新的挑战。所以肯定会不断迎接挑战。但是当我们开始以更具雄心的方式解决很多问题时,在2016年大选之前的整个2010年代中期,并且在那之后真的大力推进时,我们知道,你要尝试构建这些AI系统,才能主动识别有害内容——这不是短短6个月就能完成的。我们制定了一个路线图,跨越三四年的时间,以完成各种必要的工作,最终实现较好的结果。   有时,当你从事长期项目时,可能会有点痛苦,因为你希望马上达成目标,但却需要好几年时间才能实现。但我确实认为,我们现在已经开展了很多AI工作,而且已经聘请了很多内容审核员,我认为现在更容易增加新用例,并让我们的系统适应不同类型的危害。所以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在考虑的事情。例如,我刚刚提到的性别偏差,许多女性在空间中感受到的骚扰,这些都是更严重的问题,可能会出现在游戏和VR中。显然,其他平台也存在这种情况。但我认为我们看到的问题的组合可能会有所不同,我相信还会有新的问题。所以我们需要继续关注此事。   记者:我想再问一个关于责任的问题。我跟The Verge主编尼莱(Nilay)谈论些问题时,他问我,“谁可以增强现实?” 他谈到了一个我们都戴着头显的世界,比如我们都在看美国国会大厦。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会看到一个叠加层,上面写着:“这是国会工作的大楼。” 然后有些人可能会看到一个叠加层,上面写着“2021年1月6日,我们的光荣革命开始了。”也许还有人会看到叠加层上写着:“蜥蜴人在里面拿人类做实验。” 我认为真正的问题是:这个元宇宙是否会导致我们对共同生活的现实世界的看法进一步分化?它会让我们把自己分隔成一堆不相关的泡泡吗?我们应该为此担心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问题之一。其中包含明显的利弊。积极的一面是,如果你回到二三十年前,很多人的个人机会和经验源自彼此之间在物理世界的接近程度。   所以我小时候参加了我们镇上的少年棒球联盟,不是因为我天生擅长棒球,而是因为那是少数可以参加的活动之一。我想,镇上还有一个对电脑感兴趣的孩子——我很幸运还有这么一个人。那就是我的世界。如果我想打电话给我在露营或其他活动上遇到的人,并想与之保持朋友关系,那就得支付更多费用,因为长途比跟市话贵多了。   我认为现在最神奇,而且还会更加神奇的事情之一,就是拉平距离为人们创造了更多的机会。如果我今天的环境中长大,不会被困在少年联盟里,我可以找到志趣相投的人,这样我就能探索编程,还能加入更有活力的编程社区,或者冲浪社区,或者任何你感兴趣的社区。这可能非常有吸引力,也非常积极。我也认为这对创造经济机会非常重要。当今社会的一大问题是不平等。我认为哈吉·柴提(Raj Chetty)在这方面的研究最有意思,他现在应该在哈佛。他的研究表明,你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与你未来的流动性和收入高度相关。这与美国认为人人都应该拥有平等机会的观念背道而驰。   但在一个可以有更多远程工作的世界里,我不知道The Verge是什么情况,但我可以告诉你Facebook的情况。因为我们很早就知道疫情会持续一段时间,而且我们可能无法去办公室工作。所以我告诉我们的团队,“好吧,听着,别再给自己增加限制,只雇佣那些离办公室很近的人了,反正他们也进不去办公室。远程工作将成为未来的重要组成部分。我认为在5到10年内,大约一半的公司采用远程办公。我们现在就应该加倍努力,雇佣不同地方的员工,这样可以创造更多机会。”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现在要线下复工了,在这样一个混合的世界里,就要面临各种文化问题,“远程工作的人真的能获得跟在办公室里面彼此接触的人完全相同的机会吗?”   我认为,跟单纯在屏幕上进行视频会议,或者只能打打打电话,无法经常见面相比,当你拥有来自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提供的全息图这样的技术时,答案肯定更接近于“是”。这种存在感技术越好,你就越能住在你想住的地方,加入你想加入的社区。我认为,从为人们创造更多机会的角度来看,这很有益。显然也有一些缺点存在。为了建设一个有凝聚力的社会,需要拥有共同的价值观基础,还要了解我们共同居住的世界和我们共同面临的问题。   我们现在都想弄清楚的一件事情:当人们有如此多的自由和机会去探索他们感兴趣的事物并获得不同机会,但却会在实体世界中减少联系的情况下,你会如何建立它?但我认为我们可能只会朝这个方向投入更多。我们会解决,或者至少弄清楚如何在内聚点上达到平衡。但总的来说,我们应该庆祝这样一个事实,我相信这将为人们创造更多机会,不仅是在美国各地,而且是在世界各地。   记者:你认为应该如何管理元宇宙?如果是由不同公司共同构成元宇宙,谁将负责制定这些政策?   扎克伯格:我认为其中会包含有许多不同的层次。元宇宙的美好愿景不是由哪家公司构建的,而是必须具有互用性和可移植性。你有自己的化身和数字商品,你希望能够“瞬间移动”到任何地方。你不希望被困在一家公司的产品中。例如,我们正在开发Quest VR头显,我们正在开发AR头显。但是我们为人们的工作或闲逛开发的软件,以及为此构建的不同世界,将兼容各种产品。因此,其他公司也可以开发VR或AR平台,我们的软件将无处不在。就像今天的Facebook或Instagram一样。   如果公司开发可以协同工作并跨越界限的东西,而不是仅仅被锁定在特定平台上,那肯定是好事。但我确实认为,就像W3C帮助我们制定了一系列重要的互联网协议以及网络开发标准一样,也需要一些标准来定义开发人员和创作者如何构建体验,让人们可以携带他们的虚拟化身、数字商品和朋友,并且能够在所有这些不同的体验之间无缝传送。   我们已经开始做一些这样的事情。有一个XR联盟,我们与微软以及其他一些正在致力于这类业务的公司合作。但我认为这将是最大的问题之一。我不认为每家公司都会有完全相同的愿景。我认为有些公司会有比较孤立的愿景。但至少我相信,想要让它真正发挥作用,就必须很强的便携性和互联性。   记者:风险投资家马修·鲍尔(Matthew Ball)去年写了一篇关于元宇宙的精彩文章。我估计你已经看过了。他谈到“前所未有的互用性”是这个元宇宙的定义性特征之一。当今时代最大的技术平台之间几乎都不具备互用性,最多也就是允许用户分享联系信息或导出照片。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们似乎正在准备构建比我们如今的系统更具互用性的系统,至少在Facebook这边是这样。   扎克伯格:是的。我认为这符合我们的使命和世界观。我们通常不会试图为少数人提供服务,但却让他们支付高额费用。那不是我们的商业模式。我们的目的是为尽可能多的人提供服务,并帮助人们建立联系。如果你的主要目的是构建社交系统,你肯定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成为同一系统的一部分。所以我们肯定希望它的价格尽可能平易近人,希望它们尽可能统一,一定程度上是为了确保可以在任何地方运行,可以跨不同平台运行,可以相互交流。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会牵扯到很多大问题,包括隐私问题,也包括知识产权问题。   顺便说一下,我认为马修·鲍尔的文章很棒。他写了9篇文章,涉及到元宇宙的不同方面,对于想要了解元宇宙的人,我强烈推荐这些文章。但我想说的是,人们有时可能会有点理想主义,认为这会以某种特定方式发展。我认为马修提出的愿景,例如高度互用性,就是我希望实现的愿景。但我认为我们已经从现代计算中看到,有不同的公司在朝着不同的方向努力。所以从我的角度来看,毫无疑问会有一些公司试图构建令人难以置信的孤立业务,也有一些公司会试图构建具开放性和互用性的业务。   我甚至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其中一种会战胜另一种吗?我的意思是,开源战胜封闭了吗?不同时期都有多种模式共存,有些模式在科技行业的知名度比其他模式更高,但我们将致力于构建一个更具开放性和互用性的产品,这就是我们的目标。但即使在同一套系统中,也有很多关于运作方式的问题。它之所以具备互用性,是因为它是去中心化的吗?就像现在设计的一堆加密产品一样,所以没有中央依赖性?不仅具备互用性,而且没有集中控制点?或者,这种互用性是不是因为有一些机构制定了标准并使这些体验能够协同工作?我认为你可能会在这方面看到多种方法。所以我认为,从发展角度来看,这会成为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记者:我想我还有时间再问两个问题。其中一个有点书呆子气,但是当你阅读有关元宇宙的书籍和电影时会发现,这些空间被某家大公司掌控,往往会成为讽刺作品的主题。你认为元宇宙里可以容纳政府拥有的公共空间吗?比如图书馆、公园,政府是否应该开始考虑这些事情,这样他们才能在这些东西建成时发挥作用?   扎克伯格:我当然认为应该有公共空间。这对健康的社区和健康的氛围非常重要。这些空间的范围很广泛,包括政府建造或管理的空间,以及非盈利空间——我猜它们在技术上是私有的,但却会在没有盈利目标的情况下为公共利益服务。可以参考维基百科之类的东西,我认为它真的像一种公共产品,尽管它的运营主体是非营利组织,而不是政府。   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件事是:如今有一系列重大技术问题几乎跟50年前的政府一样。我这里特指美国政府,他们会投入大量资金来建造这些东西。但现在的美国却并非如此,而是有许多大型科技公司或大企业在投资建设这种基础设施。也许这种模式是正确的。当5G推出时,创业公司很难真的投资数百亿美元资金。所以应该让Verizon、AT&T和T-Mobile来做这件事,这很好。   但是有很多重大的技术问题,比如在这个元宇宙的整体愿景中定义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这需要投入数百亿美元研究资金,但应该会释放数千亿美元或更多的价值。我认为有一些东西,比如自动驾驶汽车,它看起来已经非常接近AI完整性了,因为需要解决人工智能的许多不同方面的问题才能真正完全解决这个问题。这只是需要大举投资的重大问题之一,太空探索的某些方面也类似。政府还在疾病研究领域做了很多工作。   但看看中国,它确实在这些领域进行了很多直接投资。我想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是会是怎样一种状态。但是在没有这些的情况下,我也确实认为拥有公共空间是一个健康社区的标志。而且会有很多拥有不同动机的创作者和开发者,即使是在今天的移动互联网和桌面互联网上,也有很多人对公益事业感兴趣。即使他们不是在政府的直接资助下才这么做的。我认为,元宇宙里肯定也会有很多这样的东西。   但是,我确实认为存在一个长期问题。作为一个社会,我们应该需要大量资本和最有才华的技术人员来解决这些未来问题,在这些空间进行领导和创新。空间之间可能会更加平衡,其中一些可能来自政府,但创业公司、开源社区和创作者经济也将填补其中的大量空间。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成功构建了一个元宇宙,你至少会考虑把它全部送给第一个解决寻宝游戏的人吗?   扎克伯格:我很欣赏你用电影《头号玩家》做类比。   不过我还是要吹毛求疵一下,我不认为人们将来会将某家公司所做的产品称为元宇宙。我希望的是,当我们共同成功构建了一个更具互用性的系统,并且可以在虚拟空间“瞬间移动”时,那就都应该属于元宇宙。每家公司都不应该拥有自己的元宇宙。希望在未来,询问一家公司是否正在构建一个元宇宙,听起来就像询问他们开发的互联网进展如何一样荒谬。我好像跑题了,我都忘记你的问题是什么了。   记者:这是个开玩笑的问题。确实有很多东西需要考虑,我很感谢你分享愿景。   扎克伯格: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领域。这将是一个很大的焦点。在移动互联网之后,这将成为互联网新篇章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也将成为我们公司的下一个重要篇章,我们会对这个领域加倍下注。在过去17年里,我们努力为人们开发了各种相互联系的应用,而他们所使用这些应用的主要渠道就是手机。而且我认为,如果我们成功了,那么也许5年后,或者7年后,人们会主要把我们当做一家元宇宙公司来看待,而不是一家移动互联网公司,这有助于建立这种体验。我认为它确实会横跨很多领域。   人们可以相约闲逛,你会感觉自己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你可以从事各种不同的工作,还会出现新的工作和娱乐形式。无论是像你所说的游戏还是极其复杂的寻宝游戏,还是越来越令人愉快的健身或音乐会,人们甚至还可以一起观看我们前面提到的喜剧节目。我认为这确实是一片辽阔的天地,我们可以借此创造大量经济机会,让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人从事他们真正喜欢的创造性工作,构建各种体验、虚拟物品、艺术作品,或者其他比现在的工作更能鼓舞他们的事情。所以我真的很期待能尽一份力,在互联网翻开新篇章时发挥一些作用。我敢肯定,我们今后几年将就此进行多次对话。   记者:当然。我很期待能写写元宇宙的出现造成的各种意外问题!但也不会漏掉由此带来的积极影响。马克,感谢你来到The Vergecast。   扎克伯格:很高兴参加节目。回头聊。(新浪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