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非反种族隔离代表人物图图大主教于26日去世,享年90岁。法新社)
南非总统府宣布,诺贝尔和平奖得主、荣休大主教图图26日辞世,享寿90岁。美国之音报道,图图生前致力废除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和已故总统曼德拉共同奋斗,堪称“南非的良心”,世界政要纷纷表示悼念。
图图家族称,图图(Desmond Tutu)26日上午在开普敦一家护理中心平静辞世,遗体告别式预计元旦日举行。图图基金会发言人表示,图图的灵柩会运送到位于开普敦的圣乔治大教堂,翌日举行告别式,基金会正就各项悼念安排与相关单位磋商。
曾获诺贝尔和平奖
图图曾对抗南非少数白人统治,生前从不畏惧对当权者诉说真相,和已故总统曼德拉为结束南非种族隔离政策共同奋斗。图图因争取以非暴力方式,反对南非白人政府实施种族隔离政策,在1984年获颁诺贝尔和平奖。10年后,他见证少数白人政权终结。南非总统拉马福萨(Cyril Ramaphosa)26日表示:“图图荣休大主教辞世,我国又一次恸别留予我们自由南非的一代杰出南非人。”
图图1931年10月7日生于约翰内斯堡西方约170公里的小镇克来斯多,父亲是学校老师。他追随父亲的脚步接受教职训练,后来他因不满黑人学童教育体系较差,促使他成为神职人员。图图坚信南非黑人与白人和解,但种族隔离结束后的南非却令他愈来愈沮丧,他早年对民主的高度期盼,因暴力、不平等和贪腐而幻灭。图图30岁被授予圣职,1986年获任命大主教,他运用自己的地位来呼吁各国制裁种族隔离行径,之后又为全球不同人士的权利游说。
图图曾运用个人影响力,推动时任总统戴克拉克释放曼德拉,并促成南非废除种隔离政策。曼德拉蹲了27年种族隔离苦牢后,1990年重获自由的第一晚就待在图图的家。
1996年,图图自大主教职位荣退,领导“真相与和解委员会”,深入探究南非的残忍历史。真相与和解委员会在30个月内揭发种族隔离的恐怖历史,图图在最初某场听证会曾崩溃哭泣。
图图从未加入非洲民族议会(ANC),2013年他说自己不会再把票投给该党,不过老友拉马福萨2018年当选总统后,重建了双方的关系。
或通过安乐死离世
图图在1990年代发现罹患前列腺癌,最近几年来,他曾多次住院治疗。今年5月,图图罕见公开露面,接种新冠疫苗,当时他乘坐轮椅出现在医院外,只对大家挥手而未发言。
官方未公布图图去世的细节。不过外界一般相信,他可能是通过安乐死离世的。法新社报道,图图开辟的最后一条战线,是协助自杀的权利。安乐死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场战斗。2014年,在其老友曼德拉以95岁高龄去世的一年后,图图在英国媒体发表文章,批评“无限制拖延曼德拉生命”的做法是“无情的”,他认为这是对曼德拉尊严的侮辱。图图曾说,他“祈祷”让政治家有“勇气”支持“身患绝症的公民自己选择”。他的这番表态曾在全世界引起轰动,也使安乐死问题成为公共辩论的焦点。
联国秘书长赞“明亮灯塔”
图图逝世的消息公布后,多国政要致哀。美国总统拜登说,感到非常伤心,赞扬图图争取更美好、更自由、更平等的世界。前总统奥巴马形容,图图是道德指南针。英国首相约翰逊表示,图图是反种族隔离和建立新南非的重要人物。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形容,图图在种族隔离的最黑暗日子,是社会正义、自由和非暴力抵抗的明亮灯塔。

行事作风高调 幽默敢言无惧权势
南非图图大主教生前以敢言、幽默著称,不论是为了同志权利挑战自己的教会、为巴勒斯坦建国游说四方、或点名南非执政党非洲民族议会(ANC)贪腐,行事作风高调,经常戳痛某些人。已故南非前总统曼德拉(Nelson Mandela)生前曾形容图图“有时咄咄逼人,有时温柔,从不害怕,很少没幽默感”,他并补充说“图图的声音将永远是无声者的声音”。
图图以直言不讳闻名,即使在种族隔离的歧视政权垮台后,也从不避谈南非的缺点和不义。2011年他在80大寿前告诉法新社:“人们认为你的名字或许能带来些许改变,这是极大的殊荣和荣耀。”
图图生前行事作风高调,经常戳痛并使某些人反感。即使是最亲密的友人─已故前总统曼德拉都逃不过他的批评。图图在1994年与曼德拉起争执,因他形容曼德拉的非洲民族议会有“抢肥缺的心态”。
不过图图的一切作为都带有一种热情洋溢的幽默感。爱说笑话的他随时准备好起舞和放声大笑,具有感染力的笑声成为他的商标。
当曼德拉成为南非总统时,图图创造出“彩虹国度”(Rainbow Nation)这个词汇来形容南非,并加以普及,当时他正担任开普敦(Cape Town)首位黑人圣公会大主教。
图图30岁被授予圣职,1986年获任命大主教,他运用自己的地位来呼吁各国制裁种族隔离行径,之后又为全球不同人士的权利游说,获得许多人的钦佩。在南非1994年举行第一次民主选举之后,利用他的高知名度,参与对抗爱滋病、肺结核、贫困、种族主义、仇外、性别歧视、恐同和恐跨等运动。
他时常针砭时弊,率直而有力的发声,激怒南非国民党政府及其继任者“非洲人国民大会”与其盟友。曾有社运人士称,图图表达意见的方式肯定令一些人不舒服。图图2017年也说:“我都想我能闭嘴,但我不能,以及我不会。”
即使名扬全球,信仰仍是图图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的家族旅行包含默祷时段;在抨击种族隔离之恶的公函中,他仍不忘签上“上帝保佑你”等字样。
南非最后一位白人总统、上月辞世的戴克拉克说过:“我对他的无惧产生极大敬意,那不是一种狂野的无惧,而是根植于他对上帝的深切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