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张殷睿
多伦多历史上差不多有数十年的时间，直到至少1960年代，每每城里有建筑破土动工，就会引来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那时的人们往往半开玩笑地说，也许挖地基的时候就能发现失踪多年的Ambrose J.Small的遗骸了。
Ambrose J.Small–资料图片
Ambrose J. Small是谁？
Small经营演艺行业挣了大钱，并一跃成为百万富翁。而他1919年底的神秘失踪至今无解，已经成为多伦多，乃至加拿大历史上最离奇的失踪案之一。
人如其名，身高不足1米7的Small其貌不扬。但是在他失踪后，侦查人员寻获的有关他的那些支离破碎却超乎寻常的线索却让他成为报章描述的传奇人物。
Ambrose J. Small于1867年出生于安省小城Bradford。其父亲是多伦多市中心Adelaide 西街上大酒店的业主（Grand Hotel）。1884年，为了从小培养儿子的敬业精神，Small的父亲利用自己的人脉，说服位于街对面的大歌剧院业主（the Grand Opera House）给儿子一份工作。Small年轻并且精明，很快便从助理财务升职成为主理财务长。
▲位于Adelaide Street的大歌剧院
富甲一方的娱乐大亨
1889年，职场如鱼得水的Small晋升为大歌剧院经理和业主之一。同时也耳闻目睹国际商业巡演在北美的壮大发展。这段经历也为日后Small在安省购入数家连锁剧院并且成功经营奠定了基础。而这34家连锁剧院将全省演出行业几乎全部垄断。可想而知，Small从中积累了一笔财富，并晋升加拿大全国剧院经理委员会会长一职。
根据Fred McClement1974年著作《Strange Case of Ambrose Small》中记载，Ambrose Small看起来并不像一位传统形象的富商。
“他身材矮小瘦弱，最显著的外貌特征就是那一撮海象一样搭拉着的小胡子了。”
然而事实上，他不光是一名成功商人，他其貌不扬的外形也丝毫没有令他情场失意。1902年11月6日，他迎娶了Korman酿酒公司千金Theresa Kormann。
▲Theresa
Theresa Kormann不但能说多国语言，还是一名小有名气的音乐家。和Kormann家族联姻不但给Small的剧院生意带来更多扩张机会，而且两人似乎也十分恩爱。夫妇两人所居住的Rosedale社区也显示了他们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在多伦多上层社会眼中，Small夫妇是模范公民。Small本人是上层社会人士组织Empire club、Canadian club和船舶具乐部The Yacht Club的会员。身为天主教徒的Theresa 不但参与众多上层社会女性组织，还热衷慈善。尽管Small先生本人既不信奉天主教，也对慈善毫无兴趣，但有时也会陪伴夫人参与公众慈善事业。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剧场演出成本不断增加，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很多巡回演出嘎然而止。
他给妻子买了辆豪车后失踪
1919年秋天，Small前往蒙特利尔和泛加拿大剧院谈成一比生意（Trans-Canada Theatres Limited），将他名下所有连锁剧院以170万的价格出售。同年12月，买方来到多伦多支付给Small价值100万元的支票，双方达成协议余额将分期支付。随后，Small夫人来到King和Yonge街交界处的道明银行存支票，Small则前去为妻子购买了一辆卡迪拉克、皮毛大衣和珠宝首饰。在和妻子共进午餐之后，Small回到Grand Opera House自己办公室中和他的律师E.F. Flock. Flock短暂会面庆祝之后，Flock在傍晚五点半时分离开剧院，步入漫天风雪中。但在那之后，没有人见过Ambrose Small。（虽然有一名报童说当晚Small曾在他那里买过一份报纸，但之后又承认这么说只是为了出名。）
▲king和yonge街交界处的道明银行
当晚晚餐时间，Small没有如约回家。焦急的Theresa询问剧院未果之后，却没有报警。她事后表示，自己一开始并没有觉得事态严重，心想可能过两天就回来了吧。毕竟Small风流成性的名声在外，她也无能为力。
直到4个月之后的1920年1月，Small夫人才向警方报告。瞬间，警察倾巢而出，新闻铺天盖地。Theresa宣布只要能够找到Small，无论生死，都可以得到15,000到50,000的现金奖励。在进一步调查中，警察发现Small其人缘没有那么简单。他经常随身携带大量现金往返于北美多个城市，进行非法赌马和赌博。虽然他从不欠债，但是也结了不少仇。
▲剧院的外景结构
不仅如此，侦查人员还在Small的剧院里发现了豪华隔音密室，在妻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无数女子约会。然而，无数线索之后，警方又回到原点，一无所获。
▲剧院的内部结构
数月之后，有关Small下落的传言沸沸扬扬。如果他被谋杀了？动机在哪里？嫌疑人是谁？如果是绑架，为什么没有人索要赎金？如果他躲起来了，为何没有试图转移财产？近乎黔驴技穷的警察甚至将他的剧院地板和墙壁撬开，试图找到他的尸体。
有人在欧洲看到了他
事情并未到此为止。不断有人表示在南美、法国等地看到Small。蹊跷的是，英国伦敦大剧院的守夜人表示，在Small失踪的当晚，他曾和Small交谈。这也更加增加了此事的神秘色彩。直至1965年，多伦多警方还曾在Rosedale社区一带树林里寻找，仍然无功而返。
▲多警局发布寻人启事
当Small之妻正式宣告他死亡之后，将他名下地产归为己有。当她决定将这笔地产捐给天主教堂的时候，遭到Small两个姐妹的阻挠。虽然经过10年漫长的对簿公堂，Theresa打赢了官司，但是有关她的传闻即使在她过世后仍然阴魂不散。安省省警Edward L. Hammond甚至在他1936年的回忆录里指责多伦多警局侦探Austin Mitchell协助Theresa瞒天过海。
1960年，多伦多警局重开Ambrose J. Small失踪案，但至今没有破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