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監察機構如無牙老虎 警案檢控率低至3%

加拿大都市网

(■■安省的特別調查組在2018年共啟動416次調查,15起案件有警員被檢控。 星報資料圖片)

全國目前有7省設有獨立的民間機構,監督警察行為。加通社近期檢視這些機構的年度報告發現,在2018至2019年度所展開涉及警員的調查案件中,最終只有3%至9%案件,以警員被控罪或送交檢控官結案。

多倫多大學研究警察武力的博士候選人拉明(Erick Laming)指,可以由兩個方面解讀上述結果。一是監察機構大撤網擴大調查範圍,結果在大多數情況下,證實警員都有正當理由使用武力。從另一角度解讀,則顯示在目前本國司法系統下,檢控警員的難度非常高,對警員的監察機構如「無牙老虎」。

這些機構一般在有涉及警員的死亡或重傷案件發生時,啟動調查機制,以判定警民衝突或互動過程中,警員的行為是否恰當,使用武力是否適度等。由平民機構對警隊進行監督在加拿大是一個新事務。7省機構中除安省的特別調查組(Special Investigations Unit,簡稱SIU)有30年歷史之外,其他大多都是在近10年建立的。SIU在2018年共啟動416次調查,最終有15起案件的警員被檢控。

根據現行刑法規定,一名警員在合法實施逮捕行動時可使用武力,只要是基於「合理及可能性的基礎」,且使用武力的程度符合現場實際情況需要。如果警員擔心自己或他人生命受到威脅,且這種擔心被證明是合理的,他們一般都會在調查過後被宣布無過錯。

「想一想,他們有很大的空間。」拉明表示:「他們通常對於嚴重傷害有很高的標準。如果不是警員武力導致當事人受傷住院,一般都算不上嚴重傷害,被排除在調查以外。」

此外,7省的警隊監察機構中,只有部分有權對警員提出檢控,其他機構只能將調查結果提交給檢控官,由他們決定是否對警員提控。

三分二調查員是退役警員

加通社發現的另一現象是,監察機構雖屬民間性質,但使用的調查人員有三分二都是退役警員。7個機構所使用的167名僱員中,有111人是前警員。有人擔心這是一種「內置偏見」(built-in bias) ,影響調查的客觀性。有人呼籲這些機構應該多聘請原住民和其他有色人種擔任調查員。
新斯高沙省監察機構「嚴重事件回應小組」(Serious Incident Response Team)主任卡希翁(Felix Cacchione)表示,警員在處理現場情況使用武力時應有既定程序。第一步應該是對當事人進行規勸,令對方冷靜,嘗試以言語解決,然後再進一步行動。該省2018至2019年開啟調查案件44起,其中4宗警員被控罪,佔比9%,為各省最高。

卡希翁本人曾擔任刑事律師數十年。他知道警員接受培訓時,被告知當有人製造威脅時,可以向其身體核心區連續開槍。他當年得知此事時非常震驚。「每次我聽到有人被警員射了6槍、7槍,8槍,9槍,我都會想,這是怎麼了?太過度了,為什麼警員不能僅僅射擊當事人的膝蓋或手臂?」

他指曾看到警隊教練手拿計時器,命令學員向核心身體區域連開3槍,之後再要求學員在倒數3個數的時間內,向當事人頭部連開兩槍。「倒數3下只是相當於2.4秒之內」。他表示警員之所以這樣被培訓,是因為擔心開槍射擊手臂或腿時未擊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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