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富商苑剛案續審:心理專家承認有可能遭被告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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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刚案
■■趙利此前出庭的法庭素描。資料圖片

星島日報記者李群報道

卑詩省華裔富商苑剛遭謀殺及分屍案,周二續審。控方以被告趙利證詞中詳述案發日心理活動為依據,指趙利有計劃、有目的分析自己及對方所處形勢,再根據風險評估程度採取行動;作證心理專家承認,如果被告自製或重組記憶,自己或會遭誤導,但就堅持案發當天趙利與苑剛在西溫豪宅爭執及打鬥過程中,趙利的主導心理因素是恐懼。

此案周二在溫哥華市中心卑詩最高法院繼續審理,蓄短髮的趙利,同此前數日一樣穿深色西裝到庭,通過普通話傳譯應訊。當日繼續由為趙利做心理評估的法證心理學家、兼西門菲沙大學(SFU)副教授羅伯特利(Robert Ley)作證,全日由控方提問。趙利案發次日上午被捕後,立即被押送至溫哥華警察局,由一位會講普通話的溫哥華警員問話,此前庭審時曾當庭播放該警方問話視頻錄像。趙利被轉去預審中心羈押後,羅伯特利曾在去年3月至今年4月間,先後同趙利談話6次為他做心理評估,合計談話時間達17.5小時。

趙利證供詳述心理活動

趙利在上述證詞中,特別是在同羅伯特利的交談過程中,詳細敘述了案發過程中自己的心理活動。例如,趙利就自己穩定射擊槍架發明,與苑剛探討成立公司股份分配發生意見分歧時,苑剛說:「你把一銘(趙利女兒)嫁給我,我就給你50%股份。」趙利由此大怒斥責苑剛想法亂倫、畜生不如,雙方發生扭打後,趙利順手抄起花池邊擺放的一把鎚子。

趙利供詞中說他曾揮舞鎚子阻擋苑剛追打,看到苑剛轉身跑回屋內拿槍時很害怕,就用鎚子自後面擊打一下苑剛頭部。趙利形容當時自己的心理活動時說,他有意迴避了可致命後腦處,更指自己父母都是醫生,兒時與小夥伴扭打時,就被父母告誡不能擊打對方後腦。

此外,趙利解釋逃回屋內持槍並將子彈上膛,為何此時不逃走或鎖門報警時,他形容自己心理活動時說:「我看到他沒有追過來,就想到這世界上沒有人不害怕槍,這是我走出去的最佳時機。現在也是我警告苑剛的好時機,要他離我女兒遠些,我有我的底線,更要用這個底線保護我的女兒。」

被告倘自製記憶 專家認或遭誤導

控方舉出上述趙利自述心理過程,指出趙利在案發過程中思維清晰且冷靜,不但有計劃、有目標地評估自己狀況及風險,也根據苑剛的反應推測他的想法及意圖。控方質疑如果一個人面對極大的恐懼,如何能作出如此周密細緻的分析及行動。

羅伯特利指出,人們面對突如其來意外時,本能反應會以記憶中此前應對類似狀況的做法來行動,例如駕車者面對前方突髮狀況會本能踩剎車。趙利兒時受到欺凌,以及同苑剛交往中一直處於弱勢,都會導致在案發當天的爭執中,處於恐懼及被動的情緒中。

控方反駁指出,苑剛倒地後,他面對持槍走來並發出警告的趙利已無法構成威脅,趙利何來恐懼心態?羅伯特利解釋,當時兩人曾你來我往對話,比如苑剛回應趙利警告曾譏諷說:「你這個膽小鬼」、「打老鼠的槍嚇唬誰?」、「我要做的事誰也擋不住!」等,控方不能以一個片段為依據,做出趙利沒有恐懼的結論。不過,羅伯特利承認被問話者可能自行製作或重組記憶,若如此自己可能被誤導。

此案周四將繼續審理,預計仍由羅伯特利出庭作證。案發於2015年5月2日,趙利被控在卑詩省西溫住宅里開槍導致苑剛死亡,後將屍體切割約100份裝入多個袋內。趙利被控二級謀殺及對屍體不敬罪名,但他否認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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