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開國皇帝劉秀為後人留下了什麼「獨特」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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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都市报

俗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東漢開國皇帝劉秀卻是個異數。光武帝劉秀起於士大夫,太學生出身,屬於高級知識分子起兵造反,三年而稱帝,十五年蕩平群雄,一統天下。

劉秀文化水平既高,書信講話講究措辭,善用比喻,時不時冒出個把金句,後人沿習沿用,漸成成語,流傳至今竟以十數,堪稱中國歷史上的成語大師,為後人留下一份獨到遺產。

建威大將軍耿弇21歲起隨劉秀南征北戰,戎馬一生「平郡四十六」「未嘗挫折」,是中國古代戰爭史排得上號的常勝將軍。其顯着功績,是兼用智勇,為劉秀平定山東。

勝利之後,劉秀親臨臨淄前線耿弇軍中勞軍,即席發表講話: 「將軍前在南陽建此大策,常以為落落難合,有志者事竟成也!」 (《後漢書•耿弇列傳》),為我們留下「落落難合」(亦轉用為「落落寡合」)及「有志者事竟成」兩個成語。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毛澤東•關於重慶談判》),一代雄主大都明白這個道理,普通人那就不一定了。懷疑旗幟能打多久的人,古來多有。

王霸是穎川穎陽(今河南襄城縣)人,劉秀起兵從那裡路過,王霸率賓客數十人跟隨劉秀。劉秀集團後來在河北一度遭遇很大挫折,前途渺茫。當年與王霸一起跟隨劉秀的賓客們逐漸離散,只有王霸堅定不移。光武勉勵王霸:「穎川從我者皆逝,而子獨留。努力!疾風知勁草」(《後漢書•王霸列傳》)。

境有順逆,人有去留,大概這總能觸動領導者的心靈吧。六百年後另一個帝王李世民,將光武帝這句話直接放入自己詩中:「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李世民•贈蕭瑀》)。

征西大將軍馮異,歷盡艱辛,先敗後勝,平定關中平原。大勝之後,劉秀「璽書勞異」給予表揚:「始雖垂翅回溪(開始雖然在回溪遇到挫折),終能奮翼黽池(最終能在黽池獲勝),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另一個成語披荊斬棘,也與這件事情有關。建武六年,多年在外的馮異進京朝見,光武帝向朝中群臣介紹說:「是我起兵時主薄(類似秘書)也,為吾披荊棘,定關中」,我們至今使用的成語「披荊斬棘」,就是從這兒來的。

劉秀統一戰爭後期,主要是解決盤踞隴右的隗囂以及佔據西蜀的公孫述。數個成語來自這個時期。

高明的政治家,一定是政治先行。一開始,劉秀採取政治手段爭取隗囂。 「報以殊禮」,給隗囂寫親筆信,動員隗囂對公孫述協同作戰:「願因將軍兵馬,旗鼓相當」(《後漢書•隗囂列傳》)。這是說如果公孫述出兵北上,要求隗囂派出足夠兵力,攔其去路。這是「旗鼓相當」成語的出處。

大概是當初歸附更始政權吃了虧,有心理陰影,隗囂一直對是否歸順劉秀搖擺不定。劉秀逐漸看出隗囂「欲持兩端,不欲天下統一」。考慮到中原初定,百姓需要休養生息,劉秀一度打算將這個事情放一放,「乃謂諸將曰:『且當置此兩子於度外耳』」。成語「置之度外」就是這麼來的。

建武八年,隗囂復滅在望,劉秀開始考慮對蜀用兵,敕書前線將領做相關準備:「人苦不知足,既平隴,復望蜀。每一發兵,頭須為白」(《後漢書•岑彭列傳》)。成語「得隴望蜀」源出於此。

直接來自光武帝劉秀的成語還有「差強人意」、「反側自安」、「敝帚自珍」、「樂此不疲」等等。此外成語「推心置腹」雖然不是出自劉秀之口,卻也與劉秀有關,是當時人讚譽劉秀待人坦誠,信義為先的話。

史毅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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