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祥:11份工作伴我無悔移民路

加拿大都市网

作者:徐旭祥

離開那個美麗的校園整整32年了,記得當時是離開廣州直奔深圳羅湖,過關到香港然後直飛海外。暨南大學,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美麗的回憶。

那古色古香的「蒙古包」、嶺南獨有的椰樹、頗具特色的教學樓、風光明媚的明湖 …… 無不散發著暨大校園獨有的青春、學術和南國氣息。

雖然我身邊只有一堆書、一把小提琴和一輛單車,一日三餐到蒙古包打飯,生活雖然簡單但很有意義。
到了周末,蒙古包便變成了舞廳,少男少女翩翩起舞,美妙而浪漫……。

還有那露天的籃球場,有女生在場邊打氣時我們打得特別起勁!
青春,就是那個樣子!
我們每個人都有過青春。
我那時不僅學業超群,而且是大學樂隊的成員、研究生籃球隊的主力。
聽過我在樂隊或在研究生樓拉小提琴嗎?我的琴藝長進了沒有?

在那個校園,我和摯愛只是在散步,連牽手都沒有。那個年代的愛情,就是這樣的單純、青澀。為了回想當年的情懷,我一直想看張藝謀的電影《山楂樹》。

當時我師從著名醫學專家朱師晦教授。如果我不離開,我該被升為正教授及得到學校分房了吧? !
為了出國,我的這些都放棄了。是呀,那時的中國很窮,況且我家在「文革」中受過迫害,我的親友敦促我出國就不要回來了。

說來慚愧,我再也沒有繼續做我的專業工作。
我,確實失去了很多。
她,怪我了嗎?
昔日栽培我的老師,對我失望了嗎?
人的生命旅程就是這樣,一旦出發就要堅定地走下去。

在北美多年,我做過裝修、餐館、送貨、教車、導遊、翻譯、廣告設計、記者、物業管理、實驗室技術員、地產等工作,有的是不願意讓親友知道的、有不體面的,有被華人老闆解僱的……。

我干裝修其實還行,但剛來時被老闆橫豎看不順眼,多難聽的話都罵得出來。我堂堂一個中國知識分子,為生計還得忍着。

在餐館打工時,被安排到BBQ籠內工作。這活特別討老外喜歡,他們自己挑選生的食料送入玻璃籠中。我要在一個燒熱的巨大鐵板上將客人的食物炒熟,而客人還可以看到我的「表演」。在裏面高溫工作難熬,鐵鏟燙得不行。一陣心酸難過,眼淚就直往外流,但還不能讓客人看到。我要求調換工作,結果老闆說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在另一家餐館時,一位東北來的同事一邊討好台灣老闆,一邊明裡暗裡踩我,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兩面派馬屁精,一氣之下不幹了。

送貨這工作聽起來還不錯,誰知哪是開車那麼簡單?這裡送貨要包辦將沉重的貨物扛下來,這職稱應正名為苦力。我一介書生,腰也有舊傷,自然也干不長。

我開車還是有天份的,我幫一家公司接待國內來的團,帶他們去加東考察和旅遊,兼司機和翻譯。公司老闆有他的一套,把國內來的人忽悠得可以,聚餐時他總會找一位老外來湊熱鬧,並稱他是白求恩的親戚。是不是真的只有天知道。

管理惡劣的租客也不是什麼好差事。癮君子房客注射毒品搞到牆壁都是血跡,含污血針筒處處可見。有一次地下室污水倒流,廁所污物排不出去,將兩尺高的表面污水抽干時排泄物漸顯,那時惡臭熏天,小鳥飛過大概都要栽下來。

我的實驗室老闆是一位從尼日利亞來的,專制獨裁,稍不如意就罵人。大家見到他進來都暗暗叫苦,個個假裝忙碌。他出差時辦公室就像解放了一樣,大家自由出入,回家睡覺也行。我一開始也遭痛罵,但後來不知咋的,我竟變成他的最愛,離開時還為我開歡送會。

儘管人生的道路崎嶇,但我堅信前面就是光明的大道。

我曾當過記者。在那裡工作愉快,編輯也欣賞我的文采。我曾採訪過安省前省長麥堅迪,他是一位備受爭議的人物,但我欣賞他那平易近人的風格。選擇離開是因為我要出來創業。

我在安省開過3家駕校,為成千上萬的留學生及新移民服務。進入地產行業後雖然不是一帆風順,但在投資方面為自己和客戶都帶來了可喜的成績。

作為優秀移民,我多次接受報章和電視台的採訪。
到了兩鬢斑白的今天,我該如何回饋對我有恩的社會?
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特別是患病的、飽受痛苦的兒童。

前奧運得獎拳擊手Michael Strange 90天長跑橫跨加拿大為病童籌款的壯舉感動了我。我因此在2014年於瀑布聯合教堂舉辦小提琴演奏會支持他的慈善基金。

去年4月,我又舉辦另一場獨奏音樂會為多倫多病童醫院籌款。我還經常到安省各地的老人院演出,帶給他們披頭四和貓王皮禮士等懷舊金曲。經常有老人家顫抖着走過來對我說,你的音樂喚回了我們昔日的時光。

能帶給別人快樂,我很滿足。
付出,其實是一種福氣。
能為他人做點事情,也是對過去的一種釋懷。
我沒有後悔自己走過的路。
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闊別多年的母校,你還好嗎?別忘了我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遊子。
謝謝所有愛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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