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疫苗丑闻长生生物15人被刑拘 老员工爆当年转让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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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食药监人员在检查疫苗。法新社

星岛日报讯

中国国产疫苗丑闻继续发酵。涉事的长春长生生物公司共有15人,因涉嫌刑事犯罪被刑拘。而A股上市的长生生物七连跌停,至今已经蒸发125亿元(人民币,下同),26日开市起被实施其他风险警示,简称变更为“ST长生”。长生生物所在地吉林省,以及25万支假疫苗流入的山东省,24日由两省纪委监委启动调查假疫苗案监管腐败问题,查清官商勾结。

因被内部员工举报,上周末长春长生生产的假狂犬病疫苗被勒令停产,而此前由该厂以及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生产、被抽检不及格的65万支劣质百白破疫苗也得到了公众关注,然而疫苗已经在山东、河北、和重庆三省大范围使用,引起全国家长强烈不满。

随着国家主席习近平前日一声令下要求对假疫苗一查到底,吉林省纪委监委24日宣布,要求首先对反映长春长生问题和信访举报线索进行梳理。二是查清省市食药监部门失职渎职问题,三是成立责任追究工作组,对长春长生从过去国企改制到如今经营的腐败问题追责。

山东纪委监委也回应,已经成立工作组,重点对25万支“问题疫苗”进入山东、使用过程中是否存在监管不到位、程序违规、利益输送等问题,全面调查。

长春新区公安分局23日称,长生生物董事长高俊芳以及四名高管被逮捕。公安局24日晚间公告,包括长生董事长高俊芳等15名涉案人员因涉嫌刑事犯罪,被依法采取刑事拘留强制措施。换言之,再拘捕10名管理人员。

■涉事方可能涉及的罪名
 

长生生物成立应急小组

A股上市的长生生物当日再度一字跌停,公司市值7日已蒸发125亿元人民币,股价相比16日惨遭腰斩,仅报11.75元。不过24日有一机构仍博弈长生生物,买入110万元,港资也通过深股通买入21万元。

长生生物董事会24日午间发布公告,因董事长在内多名高管被带走,公司生产经营活动受到严重影响。公司目前已紧急成立了应急小组、建立了相应应急机制。股票可能实施其他风险警示。公告称,公司股票7月25日开市起停牌一天,于7月26日开市起复牌。26日开市起公司股票被实施其他风险警示,公司股票简称由“长生生物”变更为“ST 长生”,公司股票代码仍为“002680”。《新京报》报道,公告表示,目前长春长生停止狂犬病疫苗生产及销售,子公司所有产品已被暂停批签发,公司经研究决定对公司其他产品也采取全面自主停产,进行全面、彻底的整改。目前复产时间不确定。公司生产经营活动受到严重影响且预计在三个月内不能恢复正常。

长生生物表示,本次事件将会对公司2018年下半年业绩产生重大负面影响,同时由于本次违规事项,预计对未来公司疫苗销售将存在一定的阻碍,对未来经营业绩也将产生重大影响,影响程度尚不确定。值得注意的是,为了防止长生生物董监高卖出股票,7月23日晚间,深交所披露,已对长生生物大股东、董监高所持有的股份进行限售处理。这意味着,在调查期间,高俊芳家族向证券公司质押的股权即使发生爆仓情况,证券公司也无法在二级市场卖出,只能寻求其他途径。

老员工爆料 当年“被迫转让”股份

长春高新公司董秘透露,长春市国资委已经要求长春高新提供曾经转让长生生物时的资料。彼时担任长春高新副董事长的高俊芳受让长春长生1734万股股权,占总股本的34.68%,转让金额为4161.6万元;上市公司亚泰集团受让长春长生1250万股,占总股本的25%,转让金额为3000万元。

由于长生生物优秀的盈利能力,外界对于长生生物2.4元的转让价格产生质疑。最终,长春高新将长生生物的转让价提升到2.7元/股,该次转让顺利完成,受让方依然是高俊芳。2006年8月,亚泰集团将股权转卖给高俊芳,退出长生生物。至此,长生生物成功私有化,成为由高俊芳实际控制的公司。

长春高新董秘称,自己对当时的股权转让情况并不了解,“我知道的都是来自于公开资料”。而在长春高新,作出这项决定的那届董事会、监事会成员有董事长杨占民、董事张晓明等十余人,基本上已经退休,有的甚至已经去世多年。早在2017年10月,长春高新区国资委,就已经针对此事,向长春高新提取过相关的股权转让历史资料,此后一直没有下文。

在长生所家属院活动中心打麻将的几位退休职工,谈起当年股份被收回时,认为当初是“被迫转让”股份而非情愿。而对于具体退出的原因,他们大多表示“很复杂”,不愿多谈。

高俊芳儿子:母亲生活很朴素

■高俊芳儿子张铭豪,名下有一赛车队。网上图片
 

在距离长春有970公里远的北京东城区,出生于1981年的长生生物副董事长张洺豪没能逃离风暴中心。他坐在一家饭店内,4个手机不断响起,来者有董秘,有“要账的”,还有“上来就骂”的。此前一天,由于“疫苗”事件的进一步发酵,包括他母亲在内的长生生物多名高管和中层被长春警方带走接受调查。

张洺豪称,自己虽然挂名副董事长,但在公司并不了解和负责实际事务,因此,几名高管的脱岗使公司立刻陷入瘫痪状态。

与此同时,公司原本建设中的连云港专案基地,也将大概率受到影响而停工。“没钱谁给你干活呢?”

对于网上质疑的百白破疫苗的调查是去年10月就立案,为什么最近食药监局才给出调查结果?张洺豪说:“我们也很奇怪,事实上上市公司从来没收到过调查通知书,并且长春食药监局后来一直也没有给我们出具任何调查结果,直到这次的事件爆发,我们才收到调查结果。”

谈起对母亲高俊芳的评价,张洺豪称,“高总”生活朴素,乘坐飞机出行常选择经济舱,至于外界所传言的其与领导们的关系,“你去问问我母亲,她认得几个领导?”

对于被外界质疑为“侵吞国资”的股权交易,高俊芳之子、长生生物副董事长张洺豪认为,仅从价格来质疑高俊芳“侵吞国资”是不公平的,他表示,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国企改制中“管理层优先”是较为普遍和正常的做法。

目前,长春长生的工厂确已没有正常运营的迹象,对于这件事对公司可能造成的最大影响,张洺豪说:“(最严重的情况下)该退市就退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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