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加拿大的中產階級畫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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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来源:加拿大都市报

Sherry Sun認為中產階級的特徵是關心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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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農閑,傅德超回國參觀考察陝西楊凌農業高新技術示範區,聽解說員講解國內農業最新技術。

【加拿大都市網】西方社會被稱為兩頭大,中間小的棗核狀定位。中產階級被視為納稅的主力軍,社會穩定的中堅力量。今年秋天的聯邦大選,各政黨都向中產階級頻送秋波。中產階級到底是什麼概念呢?沒有人可以權威地給出一個固定概念。希望從政客口中的中產標準,華裔眼中的中產概念,能夠給讀者一個中產階級大致的素描畫像。 

圖文:本報溫哥華記者董清霞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中產階級(middle class)是一種社會階層,在現代社會中,指擁有一定程度的經濟獨立,例如有安定、較高薪酬的工作,對社會的發展和穩定起很大的作用,也可以被稱作小康階級,小資階層。談到中產階級,有些人會聯想到專業人士、學者、大企業的中級管理者、中小型企業老闆。

對中產階級,不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認為,中產階級是過得最舒心的階層,擁有足夠的財富享受生活,有房有車有假期;但他們也被戲稱為「夾心階層」,認為他們夾在社會中層,從辛苦賺來的收入中掏出了大量資金交稅,付出的勞動支撐了社會的運轉,但既不如上流社會人士般享有巨大財富,又不像低收入人士般能享受相對大的社會福利保障。

要想給中產階級畫像是不容易的,誰也沒有權威對這個概念一錘定音。那麼,我們可以從不同人的理解中,多角度地觀察,為中產階級畫一個模糊的「肖像」。

財長奧利弗:有孩家庭 稅前年入12萬元

怎樣從收入定位中產階級?沒有人可以給出明確定義。經濟學家、政客、華裔移民對於中產階級的收入,有不同的定義。

究竟誰人屬於中產階級?政客和經濟師對中產階級的定義不一樣。 經濟學家皇后大學榮譽教授比奇(Charles Beach)說: 「中產階級定義彈性太大,沒有明確的定義。」比奇說,在研究報告中,中產階級有兩個不同的傳統定義。一個是按家庭收入,將最貧窮到最富有的人依次排列,將中間的50%定為中產階級。另一個是將家庭收入按最低到最高排列,將收入為中位數的50%到150%的家庭視為中產階級。

加拿大聯邦政府財政部長奧利弗(Joe Oliver)說,中產階級是指有孩家庭稅前年收入12萬元左右屬於中產階層。

反對黨新民主黨的定義着重中間60%收入者;聯邦自由黨說,中產階級是加拿大最大群體,他們的住房教育和退休條件都較好。

副財長羅尚:家庭人均年入三四萬

聯邦副財政部長羅尚(Paul Rochon)在2014年7月簽署的備忘錄,提出另一個說法,它界定中產階級是較小比例的加拿大人,只是所有加拿大家庭的20%,即中間五分之一。16歲及以上家庭成員在2010年有平均收入34,400元到44,900元,包括政府轉撥款及扣除稅額。

加拿大統計局將國民的收入分成5組,2011年數字顯示,本國最富裕的1%國民,稅後收入至少19.1萬元;第2高的群組則占納稅人20%左右,稅後平均收入為8.78萬元。較2007年的8.57萬元上升了2.4%。中產人士2011年的稅後平均收入為3.99萬元,上升了3.9%。總體而言, 2007年至2011年期間,平均收入的升幅有3.6%。稅後平均收入在3.1萬元或以下則視為貧窮一族,這組別在上述4年間的平均稅後收入則維持不變。

Ian Guan:住溫東獨立屋或溫西城市屋

做建築師的華裔移民Ian Guan這樣定義中產的擁有的住宅,在溫東、本拿比、列治文住獨立屋,或在溫西住城市屋、市中心住高層公寓的,通常算是中產階級。他們除了供樓,還有餘錢投資房子出租或者投資股票。

他認為,家庭年入8到20萬是滿足這樣生活狀態的條件。前一段時間,有人在網上議論,西人中產不愛買名牌,華人中產特別愛買名牌,言外之意是華人中產太虛榮。他認為買什麼沒有對錯問題。中產階級應該有購買自己喜歡的消費品的能力。買什麼東西跟消費觀念有關,西人中產會在滑雪、戶外活動用品上花很多錢。比如買一個釣魚竿就可以花幾百元,釣魚鉤就買好幾種,釣不同的魚。可以下到水裡的防水褲價格也不便宜;日本產的優質乒乓球拍子一把就要兩三百元,羽毛球拍子、羽毛球、不同運動的鞋,如果講究質量的話,也是一筆不小的投資。

中產人士,喜歡騎單車的,有人會花幾千上萬在單車上;喜歡玩攝影的,花費也不菲,他買了一個不錯的鏡頭,就花了6000元,如果是發燒友,花錢就更多了。有句話這樣說:「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這是有道理的。

所以他認為,華人中產喜歡買一些名牌貨是不必抨擊的,這和西人花在運動和愛好上,都同樣是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有能力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是中產的一個特徵。」他說。

在金錢上說,他認為中產不必為物質生活擔心了,可以過超出生存層面的精緻生活,或者有能力在生活享受上花錢。喜歡有機食品的可以如願,買件奢侈品不必太糾結,想為公益活動捐款,也可以做到。

George Du:一個獨立屋兩個孩子兩輛車

關於加拿大中產標準,George Du借用美國夢的說法:「一個獨立屋,兩個孩子,兩輛車,一條狗。」他認為這個標準同樣適用於加拿大。按照這樣的標準,他已經超出這個中產了,但他還是懷着一種中產心態,覺得自己離富人標準還有距離,還屬於中產階級。他還有明確的進取目標,這也算是中產特有的心態。

他認為,中產通常是拿工資的,或者做中小生意,有自住的房子,有一兩套投資房,或者投資一些股票。他投資了幾十套房子,但還是希望更多。兩個孩子讀完了溫哥華的私校,又上了美國名校,花錢的地方不少。他說:「達到一個目標,又有了新目標,錢好像永遠不夠花。」

他認為,中產不算社會精英,因為受薪人士不能給別人工作機會,投資或開中小企業,給別人提供的工作機會也有限。他認為,社會是靠創業者推動的,中產只能算是獨善其身。

有主人心態的才是中產

談到中產標準,Sherry Sun說,不應該僅看他有多少錢,也要看他的心態。中產在加拿大是社會主流,他們的想法和價值觀反映了社會的主流觀點。大選時,各個政黨都很重視中產階級的選票,因為他們是最大的群體。她認為,中產是推動社會發展的力量。

不做過客把加拿大當家

談到溫哥華的華人,她說,很多人的資產和收入都跟本地中產無異,從住、吃、車上看,達到中產標準,但他們對社區事務不關心,行為方式與本地中產格格不入。他們把自己邊緣化了,就像不是生活在加拿大一樣。

在Sherry看來,想法跟主流一樣就是中產了。住在加拿大,要做加拿大人,對當地的法律、法規要有所瞭解,也知道為什麼這樣規定。華人移民來到加拿大,要面對的不僅是文化差異,還要克服過客心態。如果把加拿大當成家了,就不會只圖一時一事方便,而是會為子孫後代着想。

「懷有過客心態的人,即使享受這裡的環境和生活,也找不到家的感覺。」她說。

把自己的顏色染上去

她贊成華人為維護自己的利益和價值觀站出來講話。不論是反對教師罷工,還是反對學校的性教育內容,都是一種主人心態,希望用自己的想法影響社會。加拿大是多元文化社會,華人要把自己融入這個社會。各族裔有不同的色彩,要把自己的顏色染上去。如果社會是一條馬賽克路,就把自己的小方塊放進去。

「雖然華人是少數族裔,但少數影響多數也不是不可能。」Sherry 說,比如中餐、中國節日、唐裝等中國元素已經被很多西人接受,春節已經被本地人普遍瞭解。中國人說的「No zuo no die」(不作不死),本地有些西人也懂;華人喜歡用的微信,現在不少西人也用了。

因為華人來多了,銀行的營業時間都改變了,很多銀行7天營業了。很多西人公司都聘用了華人員工,方便為華人顧客服務。華人會理財,有些西人也願意學習。一些西人娶了華裔太太后,就改變了過去不存錢的習慣,賬戶終於有了存款了,過去長期租房的也買了房子。

她看到,不少在加拿大生活久了的華人,也學到了西人追求生活事業平衡的優點。有些華人在國內的習慣是拚命工作,為掙錢犧牲了生活。到加拿大才意識到,幹什麼都不能拚命,生命是最寶貴的。加拿大社會保障好,養老不必發愁,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Sherry說,加拿大中產階級雖然追求更好的生活,但人們通常不那麼渴望豪宅、跑車、遊艇。在看到富人的生活時,他們也羨慕一下,但通常不會為之奮鬥。一些華人也會反思「掙錢為生活,還是生活為掙錢?」自己是否有必要,一直不停的追逐財富。

融入社會也影響社會

 「既要被社會影響,也要影響社會」,Sherry認為,要參與到社區事務之中,關心社區,也讓當地人瞭解華人。她舉了自己的經歷為例子,說明影響社會是可以從小事上做到的。

她在旅遊行業工作,旅遊車停在史丹利公園和女王公園時,經常被小偷砸車。她和一些同行發動幾百個從業人員簽名,交到市政府,希望加強警力。「不管建議是否被政府接受,起碼我們做了自己的努力。」她說。

對於新入行的旅遊從業者,她建議他們一定要進入當地業界,合法經營,買保險,加入旅遊協會,不能遊離於主流同行之外。瞭解行業的遊戲規則,也在看到問題的情況下,說服他們改變遊戲規則。

比如,在加拿大剛剛成為中國人旅遊目的地時,旅遊行業開會,主流同行很願意聽他們講中國人喜歡什麼。他們建議的在早餐增加粥這個中國人喜歡的品種,被一些餐廳採納了。建議酒店增加熱水壺、拖鞋、茶包,很多酒店也接受了這個建議。

先融入社會,才有可能影響社會,這是她的體會。如果遊離在行業之外,遇到不合適的現像光是抱怨,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回到中產的議題,Sherry說:「參與社會,成為這個社會的人,才是加拿大的中產階級。是否中產階級,不光看財產和收入的數字,關鍵是看是否關心社會,是不是本地人的心態。」

社會階層的消費差異

社會階層,也被稱為等級、階層、社會等級。在很多歷史或政治中引用的「階級」意指「具有不同身份,不同地位與權利,不同意識形態的多個社會性群體。社會學家將決定社會階層的因素分為3類:經濟變量、社會互動變量和政治變量。經濟變量包括職業、收入和財富;社會互動變量包括個人聲望、社會聯繫和社會化;政治變量則包括權力、階層意識和流動性。社會階層的消費者行為存在以下差異:

一,支出模式上的差異。不同社會階層的消費者所選擇和使用的產品是存在差異的。有的產品如股票、到國外度假更多地被上層消費者購買,而另外一些產品如廉價服裝與葡萄酒則更多地被下層消費者購買。下層消費者的支出行為從某種意義上帶有「補償」性質。

一方面,由於缺乏自信和對未來並不樂觀市場營銷,他們十分看重眼前的消費;另一方面,低的教育水平使他們容易產生衝動性購買。

二、休閑活動上的差異。社會階層從很多方面影響個體的休閑活動。一個人所偏愛的休閑活動通常是同一階層或臨近階層的其他個體所從事的某類活動,他採用新的休閑活動往往也是受到同一階層或較高階層成員的影響。雖然在不同階層之間,用於休閑的支出占家庭總支出的比重相差無幾,但休閑活動的類型卻差別頗大。

三、信息接收和處理上的差異。信息搜集的類型和數量也隨社會階層的不同而存在差異。處於最底層的消費者通常信息來源有限市場營銷,對誤導和欺騙性信息缺乏甄別力。

出於補償的目的,他們在購買決策過程中可能更多地依賴親戚、朋友提供的信息。中層消費者比較多地從媒體上獲得各種信息,而且會更主動地從事外部信息搜集。隨着社會階層的上升,消費者獲得信息的渠道會日益增多。

 四、購物方式上的差異。人們的購物行為會因社會階層而異。

一般而言,人們會形成哪些商店適合哪些階層消費者惠顧的看法,並傾向於到與自己社會地位相一致的商店購物。

加拿大中產很有安全感

在中國和加拿大兩邊走的胡之良說:「工業革命後,西方進入現代物質文明階段。近一兩百年來,社會結構發生了變化,中產階級成為龐大的群體。加拿大的社會呈棗核狀,中產作為社會的中堅力量,支撐社會穩定。」

中國中產沒安全感

中國的中產階級,在胡之良看來,應該是年收入20萬人民幣,並擁有50萬人民幣以上資產的,擁有房地產。他認為不能光看資產,因為房價升值,好像個人資產升值了,但生活水平並沒有改變。

他認為,中國的中產群體沒有西方社會那麼大。談到中國和加拿大中產的區別,他說,精神、文化、價值觀,對生活的滿意程度,都有差別。

加拿大的中產為什麼成為社會穩定的基礎呢?他認為原因是人群大、收入中等、豐衣足食、生活有保障。這個階層對生活基本滿意,活得比較安心舒心。

中國的中產是收入偏高的工薪階層,雖然收入可以滿足生活所需,但朝不保夕,沒有安全感,滿意度不高。這個階層在中國沒有被公認為社會的中堅力量。他們看起來很有事業心和上進心,其實是慾望強和互相攀比,追求物質成為生活、工作的熱情和動力。因為在中國,底層的已經沒有希望了,上層的即使有變故,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最沒有安全感的是中產階級,他們抗打擊能力差,不能停止努力去達到更高的階層,以使自己的生活更安全。中國社會經濟動盪,一夜暴富的機會比加拿大多,但變數大,掙的一點兒兒辛苦錢,可能說沒就沒了。中國富人炫富是想用財富證明力量,中產看到富人炫富,心裏還是有仇恨的。

中國中產的一大特點是攀比,胡之良說,他住的小區應該算是中產聚集的小區,很多人養狗,很多人養狗是為了攀比,並不是真的喜歡狗,在出來遛狗的時候大聲呵斥狗,狗屎污染地面也不收;出國也是他們攀比的一個要素,或者把孩子送出國,或者自己移民出國。來到加拿大並不是因為喜歡加拿大,是因為別人移民了我也要移民。

加拿大中產階級不焦慮

加拿大的中產階級就沒有這樣的焦慮,因為有社會保障托底,幾乎可以一眼看到頭。穩定也使加拿大的中產沒有上進的動力,不追求更好的發展。他們通常也不仇富。在加拿大的海灘上,有很多曬太陽的人,分不清窮人和富人;超市中,窮人富人買的東西區別也沒那麼大。富人走在街上,通常也是T恤牛仔褲,在大眾中隱形,有錢也不炫富。中產階級也會羨慕他們住豪宅有遊艇,但大多數人並不會努力去追求。

中產有明顯的使命感

傅德超是南開大學畢業的化學博士,在溫哥華做了10年化學研究,現在是沙省的農場主,享受做農夫的快樂。

談到中產階級,他說:「我心目中的中產在收入上應該明顯高於社會平均水平,物質上富足,消費上可以引領時尚。」他認為自己屬於中產階級,中產的優勢在於不為物質的缺乏而煩惱,不為生存而奔波,可以按自己的興趣生活。

他過去在溫哥華搞研究的時候,收入還不錯,但不算中產,因為工資沒有高到輕鬆的程度,忙於生存的成份較濃。那時候度假既要看有沒有假期,還要顧慮預算,會為這些局限而委屈自己的興趣。現在他感覺經濟上寬鬆了,只要不做過分的設想,基本都能實現。

傅德超認為,中產在精神層面往往有高的境界,對社會的關註度高,有明顯的使命感。很多問題都有獨立的見解,不願意受世俗的擺佈。主要煩惱有:在資本的大潮衝擊下,在土豪的粗放下,自己顯得很單薄,除了自己的所長之外,對社會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他感到自己有責任促進中加的農業合作。2015年初,加拿大農場主互助平臺的會員們在多倫多聚會,傅德超做了專題發言《在沙省經營農場》。他作為主要發起人之一,將大家組織起來成立這個平臺,會員壯大速度很快。這個平臺很快將轉化成正式的協會——在加拿大聯邦政府註冊的加中農業促進會,傅德超出任副會長。作為華人在加拿大從事農業的先行者,傅德超重新調整了自己的定位。思考未來站得更高,視野更開闊。他說,帶領大家投身加拿大農業將成為他未來的事業,他對促進加中兩國的農業發展與合作有使命感。

C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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