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妙飞。资料图片
商人潘妙飞控告媒体人高冰尘(又名黄河边)诽谤及损害名誉一案，卑诗上诉法院上月中裁定，高冰尘关于潘妙飞领取牛奶金以及称他是“老套的骗子”（seasoned liar）的描述属于诽谤。上诉法院驳回原来1元的赔偿金，并下令重新审理此案。潘妙飞周五表示这一判决公平公正，而高冰尘则表示会对这结果提出上诉。
卑诗上诉庭法官纽伯里（Newbury）在2020年2月18日发出的判决书上指，初审法官错误地得出与牛奶金相关的不利推论，并对中国的税收制度和中国的媒体进行了不恰当的刻板推理，在对“老套的骗子”和“卑鄙的角色”（hideous character）的评论上也犯了错误。上诉庭的声明称，这是事实的陈述，显然是诽谤性的，所有诽谤陈述的损害赔偿问题已提交卑诗最高法院处理。高冰尘可在60天内申请向加拿大最高法院提出上诉，但需要得到最高法院的许可。
初审法官对“老套的骗子”评论犯错
潘妙飞周五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此次上诉的重点之一是牛奶金的问题，由于初审时他是原告，高冰尘是被告，因此本应由高冰尘取证来证明他领取了牛奶金，当时潘的会计也两次出庭作证，证明他和妻子都没有申领过牛奶金，但初审法官对潘及其会计的诚信作出质疑。而在上诉过程中，加拿大税务局（CRA）也为此提供了证明，因此上诉庭认为初审关于牛奶金的判定是错误的，针对潘领取牛奶金的指控属于诽谤。
他说，第二个问题则是高冰尘在其文章中称他是“老套的骗子”和“卑鄙的角色”，上诉庭认为，“老套的骗子”一说属于诽谤，不过“卑鄙的角色”则是一种意见，不属于诽谤。对于1元赔偿金的问题，潘的律师认为这是由法官的错误判断造成的，因此法院驳回1元赔偿的裁定，下令重新审理。
潘妙飞表示，初审结果出来时，他一度对加拿大司法的公正性表示怀疑，但是上诉结果证明，法律还是公平和公正的。他更指出，自己位于安格斯街(Angus Dr.)3737号的房子与2017年10月发生火警，那时刚与高冰尘开庭数日。2018年10月又有人拿石头把他现在住所的玻璃打烂。去年9月又有人于凌晨时分将他后巷车库烧毁，第二天又向他的前院窗户开了5枪，警方至今未有调查结果，也没有与他进行过谈话。他和家人因此都受到很大惊吓，其中一个孩子还因此需要看心理医生，因为缺乏安全感。
高冰尘拟向最高法院上诉
高冰尘周五也接受本报记者采访，他称上诉结果跟他想象的有差别，但会尊重法庭的判决，“愿意面对”这个结果。他目前身在中国，但仍会计划向加拿大最高法院提出简单的上诉。他说，省上诉庭本应针对法理进行审理，但没想到现在却针对了其中一些细节，比如潘初审时无法提交税局证明没有申领牛奶金，但现在却突然拿出了证据。至于“老套的骗子”这个说法，高冰尘就认为这是文化差异，因为他在文中使用的其实是“老赖”一词，意思是指“经常失信的人”，但被潘的翻译翻成英文后变成“seasoned liar”，意义其实不同。
高冰尘还表示，很遗憾上诉庭参考的是19世纪的相似案例而做出判决，现在已经是21世纪，法律也需要“与时俱进”。“社会的进步需要某些人的牺牲”，高冰尘说。
他指出，重审案件对潘妙飞而言“存在很大风险”，还可能“拖累他人”，但他拒绝透露这个风险是什么。他说自己与潘妙飞是“棋逢对手”，更说潘是将“中国那一套带到西方世界”。
高冰尘说，他本想为本地的中文媒体工作者提供一点鼓励和勇气，在面对任何人，不用“退避三舍”，可以勇敢面对，没想到案件历时这么久，反而让海外媒体人失去信心。但他称至今也不后悔写了这些文章。
2016年12月，潘妙飞入禀卑诗最高法院，指高冰尘多次在社交媒体发文，散布他身为富豪隐瞒收入以领取牛奶金，在中国欠下巨额税款，更在本地花钱购买侨领身份等，令他名誉受损，索偿36万至45万元，并要求被告删除之前所有关于原告的文章及播报内容，以及永远禁止被告再撰写有关原告的文章。卑诗最高法院2018年11月裁定高撰写的两篇文章含有诽谤性陈述，但指未对潘构成损害，判高赔偿1元予潘。潘妙飞不服裁决，于2018年12月向卑诗上诉庭提出上诉，上诉包括推翻原审裁决和赔偿金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