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和便利店的監控攝像頭是防賊用的。不過上周,在加拿大兩個相隔幾千里的小鎮,兩個攝像頭拍下了一個恐怖故事的兩個側面。
一對情侶在卑詩省Prince George的加油站深情擁抱,他們不知道這是他們生命的最後一天。這對名為Lucas Fowler和Chynna Deese的異國情侶不久後在高速公路邊被槍殺。
一對男青年在緬省Gillam小鎮的一家五金店裡出現,買了一點東西。他們是被指殺害那對異國情侶的嫌犯。Fowler 和 Deese於7月14日或15日在阿拉斯加高速公路邊被槍殺。四天後,UBC植物學教授Leonard Dyck的屍體在西面500公里處的高速公路邊被發現。嫌犯Bryer Schmegelsky 和 Kam McLeod被指殺害了這三名陌生人。
這正是令人恐怖之處,每個人都可能成為受害者。
CBC報道,涉案各地媒體對該案已經展開鋪天蓋地的報道,但Western University刑事學家Michael Arntfield則從犯罪史和犯罪學的角度進行了分析。
他說:「人們被他們無法理解的事情強烈吸引,同時又極度害怕。每個人都可能是隨機殺人的目標,這既嚇人,也刺激人。」
「謀殺兄弟情」
他說,如果對 Schmegelsky 和 McLeod的謀殺指控得以證實的話,那麼這兩人就可能屬於最罕見的那種殺手:通過殺人來維繫感情紐帶的同伴。這種感情不一定是性關係,但是很親密。
「人們會猜測,他們可能是因為父母離婚,或者因為對世界憤怒,所以才這樣做。事實是,潛在性倒錯或者心理缺陷驅動了這樣的行為。」
Arntfield說,美國有約120宗類似案例,但加拿大僅有三宗。這三宗分別是:
Dellen Millard 和 Mark Smich的個案。2013年,他們殺害了賣車的陌生男子Tim Bosma。他們還曾殺害一名一夜情女子,他們犯了一級謀殺罪成。
Paul Bernardo 和 Karla Homolka的個案。上世紀九十年代,Paul Bernardo 在當時的妻子 Karla Homolka的幫助下綁架、虐待,和殺害了女學生Leslie Mahaffy 和 Kristen French。
William 和 Lila Young的個案。從上世紀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這對按摩師和助產士,兩夫妻在新斯科舍一家產科醫院銷售和殺害嬰兒,這宗案件被稱為黃油盒子嬰兒案。
Arntfield說,「通過暴力行為,他們之間產生了某種扭曲的紐帶或者親密關係。哪怕只是朋友或者家庭成員,表面上和性吸引無關,每次殺人都能形成和激發某種『謀殺兄弟情』。」上述案件曾被媒體廣泛報道,後兩宗還被寫成書,拍成電影。
而在美國,上世紀二十年代,Nathan Freudenthal Leopold 和 Richard Albert Loeb兩人用七個月的時間策劃、綁架,和殺害了14歲男孩Bobby Franks,引起社會大眾轟動,被稱為「世紀犯罪」。
為什麼?
最核心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殺人?卑詩省北部剛剛發生的悲劇也逃不過這一追問。
本周,在卑詩省北部原住民小社區Iskut一家中學體育館舉行的公開會議上,皇家騎警警長向四個分部的警員和公眾提供案件信息和更新資訊。當被居民問到嫌犯作案動機,他無法回答。他說,只有作案人才能知道確切答案,而他們可能把他們的秘密帶進墳墓里。
業餘偵探
Iskut的居民憂心忡忡,害怕他們中間有殺手。之前發生過的案子,公眾也同樣追問不休。不同的是,現在的人可以通過臉書、谷歌,和社交媒體來追蹤受害者和嫌犯的信息。他們可以用谷歌地圖來對嫌犯的逃亡線路進行分析,可以用電郵向警方提供情報,還可以把自己的車載視頻發給警方。
皇家騎警就此對公眾表示感謝。他們收到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線索,他們請公眾繼續提供協助。
最後一抱
我們這個時代,Netflix或者Spotify這樣的流動媒體上充斥着關於真實犯罪的節目,人們對這類節目的興趣不減。但是不管犯罪在何時何地發生,受害者是真實的人。
而在試圖理解殺手動機的海量信息中,我們對受害者的記憶可能被淹沒。我們無法知道警方發佈的圖片里,面無表情的嫌犯Bryer Schmegelsky 和 Kam McLeod腦子裡在想什麼。
但是我們懂得Chynna Deese 和 Lucas Fowler在加油站的最後一抱。他們的愛情一目了然,卻令人心碎。
(視頻截圖 )T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