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廷顿舞蹈症代代遗传悲剧 只能看着她“跳舞”至死

加拿大都市网

SOURCE来源:星岛
新華社照片,西安,2015年2月28日 國際罕見病日宣傳月在西安啟動 2月28日,市民在罕見病日宣傳月西安站活動上了解罕見病相關知識。 當日是國際罕見病日,由罕見病發展中心主辦的2015國際罕見病日宣傳月在西安陜西省圖書館啟動並舉行首場活動。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活動將走進全國十餘個城市,通過主題宣傳片、攝影展、科普宣講和互動遊戲等形式,呼籲社會關注罕見病及罕見病群體面臨的困境,號召各方加強合作,為戰勝罕見疾病這一全人類共同面臨的公共健康問題而努力。 新華社記者 李一博 攝
■罕见病渐渐进入民众视野,图为民众在了解罕见病知识。新华社资料图片

■崔建国给患有亨廷顿舞蹈症的妻子韩爱华喂饭。互联网

■年轻时候的韩爱华。互联网

■2016年,华显珍和女儿、孙女、孙子的合影。多年来,这个家庭因HD先后有7个人去世。 互联网

 

本报讯

 

一段《致命的舞蹈:我只能看着她的病情日渐恶化,直至死亡》的视频近日引起关注,让“亨廷顿舞蹈症”这个陌生名词进入大众视野。作为罕见病之一,亨廷顿舞蹈症(简称HD)并不为大众熟知。许多患者被误认为是癫痫、抑郁症、老年痴呆等,一旦出现代代遗传现象,更被视为“家族魔咒”。

“这是一种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的神经退行性疾病,患者发病年龄多在35到50岁,表现为舞蹈样症状、认知和精神障碍。”上海瑞金医院神经内科副主任曹立介绍,患者生命持续约10到20年,目前没有治疗方法。中国亨廷顿舞蹈症协作网调研估测,中国约有3万发病患者,而携带者(未发病)数量远远高于发病人群。
上述视频中,家住北京的崔建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他说:“希望这个病将来能被治愈,不要再有人重复我们的悲剧。”《新京报》报道,崔建国梦见妻子韩爱华从床上坐起,换上一袭黑裙,穿着高跟鞋,去附近公园跳舞。那20年前的事了,如今韩爱华躺在床上,嘴里发出“呜呜”声,手舞足蹈,一刻不停,体重从52.5公斤降到36公斤,她被确诊为亨廷顿舞蹈症。
韩爱华躺在床上,两只胳膊左右挥舞,右腿向半空中画圆,左腿朝上身弯曲又放回。好几次,她险些从床角摔下来,崔建国将其拽回床中央。
近日,韩爱华发烧3个多月,羚羊角粉、清热解毒丸等试了个遍,折腾了几晚,这会她趴在床上,四肢伸展着睡去——只有熟睡时,她才能停止“手舞足蹈”。
卷发剃成寸头、裙子变成背心,20年来,“走在路上总能收获回头率”的韩爱华,变成裹着尿不湿、胸下肋骨清晰可见、生活无法自理的病患。
最初的症状是“健忘”。1997年,这位新华书店的收款员,时常出现收款错误。转岗后,她也难以流利介绍图书,丢书情况接连发生,同事背后议论,她倍感委屈。“这之前,妻子晚饭后都会换上连衣裙,在花园跳一两小时的华尔滋。工作受挫后,她变得沉默,也不愿再出门。”崔建国回忆。
几次出入医院,医生诊断为抑郁症。韩爱华办理病退,将自己关在家里,白天对着电视发呆,夜里按时吃抗抑郁药物。但她的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直到2001年被确诊为亨廷顿舞蹈症。“医生说这个病没法治,最多活十来年。”崔建国慌了神,第一次听说这病,就被判了死刑。
十年前,他牵着妻子的手散步回家,走到5楼楼梯时,韩爱华忽然挣脱,大幅度抖动手脚,一步没站稳,后仰著摔下楼梯,在医院昏迷两天才醒来。从那以后,她整夜吵闹、大小便失禁、四肢抖动频率不断增加,简单的话语交流变成“嗯”、“吃”、“饿了”,病情日渐恶化,直至完全丧失自理能力。
韩爱华也想过死亡。还能歪歪扭扭走路时,她每天下午都嚷嚷着要去潮白河边。之后,韩爱华越发丧失语言功能,一天傍晚,崔建国推着她站在潮白河的土坝上,心生悲凉。“你要是觉得痛苦,要不咱一起跳河算了。”崔建国开了句玩笑。平日不接话的妻子忽然说:“好,听你的。”
韩爱华曾向丈夫提起,母亲举止异常,在自己3岁时忽然离世。“当时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她母亲早逝,很心疼她。”崔建国回忆。

不敢做基因检测 “知不知道一样”

崔建国从未打算带儿子做基因检测,他不想再面对重复的打击。华显珍也拒绝给还在上小学4年级的孩子做检测。“既然治不好,知不知道也没那么重要了。”她说。
10岁的孙女偶尔问起,自己将来会不会和妈妈一样,华显珍避而不答,“孩子不该背负那份惶恐。”
中国亨廷顿舞蹈症协作网的协调员冯璐扬表示,因为HD是单基因显性遗传病,只要父母中一方患病,一定是50%的几率遗传。一旦被遗传基因选中,成为突变基因的携带者,按患者发病的年龄规律,一般在35到50岁,病症逐步显现。
没做基因检测前,31岁的成都人熊祥旭已规划好人生。去年12月,她的母亲被确诊为HD。熊祥旭想努力多挣钱,为丈夫和孩子存一笔钱,再带家人去旅游几趟。“好像在列遗愿清单。”熊祥旭说,如果检测结果是HD的携带者,她会选择在发病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给家人带来困扰。成都华西医院的化验结果为否。
鲁伯埙教授称,基因检测技术简单易行,可诊断病人子女是否为HD的携带者。但基于个人情感和经费原因,做基因检测的患者非常少。

进入晚期 吞咽食物成难事

亨廷顿舞蹈症患者的生命一般持续10到20年。在崔建国悉心照料下,韩爱华成了患者里的“传奇”。每天下午,他将一碗黑色糊状物端到妻子面前,这是她的水果榨汁餐。
2012年,韩爱华病情进入晚期,吞咽成为困难的事。食物必须打碎再一勺一勺送到妻子口中。她的头来回摆动,到嘴边的流食常随着两侧嘴角滑落,流到脖颈和枕头。崔建国耐心擦拭,他计算过,喂完一碗食物需要半小时,喂下去的分量约三分之二。
研究HD近20年的Burgunder教授称,从全球范围看,HD患者最主要死因是肺炎,例如因吞咽导致窒息。
华显珍的大儿子孙立军,就是“被馒头害死的”。疾病缠身后,儿女先后“被离婚”。为了照顾爱人和孩子,华显珍不断打零工,靠两千多的低保和养老金撑起全家人的生活。经济条件差,她只能用粗粮给患病的孩子喂食。
2006年的一个晚上,她将蒸好的白馒头送到大儿子手里。他坐在床头接过馒头往嘴里送,她转头去另一个屋看二儿子。10分钟后再回来时,大儿子躺在床头,眼珠上翻,感受不到呼吸。再等邻居赶来帮忙,儿子彻底咽了气。措手不及的死亡,成了每个亨廷顿舞蹈症家庭隐秘的伤痛。
“中国也出现不少患者,因走路不稳,摔倒后出现脑出血等症状,最终病情恶化而逝”。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鲁伯埙教授称,也有患者就医时,得到“治不了”的答案,放弃求生念头。

基因紊乱引起 走不出死亡阴影

Burgunder教授表示,亨廷顿舞蹈症由基因紊乱引起,损坏细胞大量功能的同时,导致神经细胞的错乱,是一种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的神经退行性疾病。这些患者的家族,就像是“被诅咒”般,走不出死亡的阴影。
2月24日,黑龙江的华立波,在医院昏迷3天,未能抢救成功。39岁的她,撇下10岁的女儿离世。她是这个家庭患HD去世的第7人。
华立波的母亲华显珍亲眼看着公公、丈夫、小姑、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相继离世。20年前她的丈夫患病去世,10年前大儿子表现出一样的手脚抖动症状、说话口齿不清、走路左右摇晃,她才恍悟,这是家族遗传病。
2006年和2012年,她的两个儿子去世时均不到40岁——大儿子因吞咽馒头困难被噎死,小儿子瘦到只剩一层皮,未抵抗住病痛的折磨。女儿求生欲望强烈,一直幻想着痊愈,但现实不如愿。在一次求医回家的高铁站,她没站稳倒在台阶昏迷两夜后醒来,病情却急转直下,不出半年离世。
Burgunder教授谈到,欧洲的亨廷顿舞蹈症患者人数约每10万居民8人,中国患者人数保守估计为3万人。鲁伯埙分析,根据人口的年龄分布简化模型推算,假设每个年龄的人数一样,未发病的携带者是发病的3倍。
曹立表示,HD的基因突变特点是“动态突变”,加上遗传早现的现象,被遗传患者一代比一代年轻。但具体到某个家庭,需要看基因突变拷贝数。Burgunder教授认为,其他遗传变异也可能改变疾病的表达及环境影响。

一天吃9顿饭还饿 患者:帮我活下来

■李艳秋一天要吃9顿饭,但她的体重却只有35公斤,还经常说自己饿得很。互联网

山西44岁的李艳秋几年前得了怪病,手脚一直在不停的舞动,一天24小时最多能睡5至6个小时,其余时间她的手脚就一直在舞动。现在她一天要吃9顿饭,但她的体重却只有35公斤,还经常说自己饿得很。
下午4时,李艳秋一个人拿着勺子吃饭,半碗蕃茄泡馍已经没有一点温度了。中国网报道,瘦骨如柴的她坐在一把能够转动的椅子上,手、脚、头、整个身体在来回不停的左右、前后、上下摆动,足足5分钟,看着她就是把一勺子蕃茄泡馍饭送不到嘴里。看到有陌生人进来,李艳秋本能地想用左手捂住脸,但是她的胳膊就是不听使唤,只能无奈的晃了一下头。
李艳秋的丈夫王铁师说,爱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吃完一碗饭需要1个小时,有时候需要2个小时,因为身体各个部位都在动,饭送不到嘴里,但她的个性很强,不让别人喂饭。
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医院给李艳秋出具的诊断证明:亨廷顿舞蹈症。王铁师说,妻子于10年前在无明显诱因的情况下开始出现双腿不自主的运动,一开始症状较轻。4年前,妻子的症状逐渐加重,开始手舞足蹈,而且手舞足蹈的幅度越来越大,逐渐发展到坐立、行走不稳。半年前,妻子发病的症状进一步加重。
“看着她心疼,也不知道该咋办才好,她要出了事,这一家子以后可怎么过?”说话间,王铁师已泣不成声。妻子目前精神差、食欲大、生活已不能自理,每天要吃8至9顿饭,经常是晚上10时开始吃,到12时才能吃完。到凌晨2时多的时候,她又饿了,又要给她做饭,因为她全身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舞动,身体在不断的消耗能量。
李艳秋虽然已不能正常说话、交流,但她倔强的眼神里,透露著求生的渴望。

发病特征明显 认知仍甚少

即使拥有明显的发病特征,中国医学界对亨廷顿舞蹈症仍然知之甚少。
熊祥旭的母亲在被确诊为HD时,她患病已有4年之久。从诊断为抑郁症,到疑似帕金森病,她看过心理医生,做过CT,核磁共振等检测项目,最终通过基因检测确诊为HD。
鲁伯埙教授称,患者就医时,一些医生将之误诊为癫痫、抑郁症等,导致患者缺乏对亨廷顿舞蹈症正确认识,加快身体衰退。放眼全球,因神经系统的功能性复杂,还没有研究人员攻克该病在人体的发病机制。截至目前,全球范围内始终没出现任何可以治疗甚至延缓病发的手段。
去年,中国首家致力于服务亨廷顿舞蹈症患者和家庭的“风信子关爱”公益组织成立,其负责人曹茜的母亲,7年前被确诊为亨廷顿舞蹈症,她的外婆和两个姨妈相继去世。她为亨廷顿舞蹈症做了一次调查,在接受调查问卷的103人中,被确诊为亨廷顿舞蹈症后,从未接受过任何治疗的人高达37.25%。目前,被访者近期最迫切想接受的治疗方式依次为:药物治疗33.33%,手术治疗17.65%。
Burgunder教授认为,现阶段许多药物可用于缓解HD运动或精神方面的症状,但医生需要根据每个患者本身的情况,保证药物副作用与症状改善之间保持良好的平衡。

最后心愿 遗体捐献研究

和二儿子一样,华显珍将女儿的遗体捐献,用眼角膜换回两个人重见光明。眼看着妻子身体每况愈下,崔建国也尝试将她的遗体捐献,这也是韩爱华最后的心愿。
崔建国咨询了首都医科大学等北京3家遗体捐献点,对方均表示,现阶段遗体捐献只用于临床教学,专项的遗体研究需要立项申请经费,无法满足要求。
鲁伯埙教授认为,病人的脑组织样品是珍贵的研究物件,需要建立一个脑库专门存放这些死者的脑部。据他了解,只有临床医生才能申请这样的立项,且必须经过伦理委员会的批准手续,最迟在病人去世后48小时完成取样。
Burgunder教授指出,保存这些遗体“主要困难在于如何合理地准备材料(遗体),并保存他们用以研究。”他表示,在活体中收集生物标本(血液,尿液,甚至脑脊髓液)、疾病症状的大量资料也需要收集。
作为欧洲亨廷顿舞蹈病网络(EHDN)的主席,Burgunder教授一直在支持国内HD的临床和科研进展。例如,比较中国和欧洲的疾病表现及其遗传背景,参考中药的经验,推进合作化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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