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撑杀人事件:倒在石榴裙下未必得到吻,而是1001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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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国家人文历史

1861年7月9日,这一天对于美国著名诗人亨利·沃兹沃斯·朗费罗(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来说,宛如地狱。此时正事业成功,家庭美满的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场飞来横祸即将毁掉他的下半生,带来永恒的阴影。但这场灾祸中最大的受害者还不是诗人本人,而是他的爱妻,朗费罗夫人弗朗西丝(Frances Elizabeth Appleton)。而这一切的开端,却是夫人的一条裙子

晚年的朗费罗,他标志性的大胡子下隐藏着一个可怕的真相

和所有同类故事一样,灾难开始前的世界总是很宁静。朗费罗正在小睡,而弗朗西丝按照当时的习惯,把几缕孩子的头发放进信封,准备滴上封蜡保存起来,一派祥和的家庭景象。谁也料想不到此时死神已经悄悄溜了进来。不知是燃烧的封蜡滴到了裙子上还是打翻了蜡烛,没等弗朗西丝反应过来,她的衣服已经腾起火苗。宽大的裙子极易燃烧,短短几秒钟内,迅速蔓延的熊熊烈火就将她整个人笼罩了。

妻子的惨叫声惊醒了朗费罗,他抓起一张毯子冲上去,试图用身体将妻子身上的火焰压灭。尽管朗费罗尽了最大努力,当火终于被扑灭,弗朗西丝已经被烧得遍体狼藉,人事不省。医生很快被请来了,然而这样严重的烧伤,即便是回春妙手也无能为力。弗朗西丝痛苦挣扎了数个小时后,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十点抛下丈夫和一双子女,撒手人寰。

为了解救妻子,朗费罗自己的手和脸也遭受重创,他的伤势如此严重以至于没能去参加妻子的葬礼。他的脸上留下了可怕的疤痕,于是在之后的岁月中一直蓄着满脸胡子来掩盖。但对他而言,身体上的伤害还是次要的。丧妻的灾难导致他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有时甚至不得不靠鸦片酊来缓解,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痛苦稍稍缓解,但再也无法康复,如他自己所说——“心已泣血欲死”。1879年,此事过去整整十八年后,他还在著名的悼亡妻诗《The Cross of Snow》中这般追忆着:

These eighteen years, through all the changing scenes. And seasons, changeless since the day she died.
  
十八载,光影流转过。
景依旧,伊人逝去时。
——《The Cross of Snow》
这个悲剧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但朗费罗夫人的遭遇在1850到1860年间却绝非个案。就在同年9月,费城的大陆剧院爆发的另一起火灾吞噬了九个芭蕾舞女演员的生命。据说其中一位舞女的裙子不慎碰到了汽灯,而她们用薄纱制作的蓬松舞裙又是毫无疑问的易燃品,于是大火飞快地将满屋姑娘接二连三地烧成了火人。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甚至影响到了当时的文学。狄更斯于1861年连载的小说《远大前程》中,怪癖的郝薇香小姐最后便因婚纱碰到壁炉中的炭火而惨死,不难推测当时频繁的“裙子火灾”事件为狄更斯提供了灵感。
1861年费城大陆剧院大火,九位芭蕾舞女演员葬身火海
那么,为什么这一时期此类祸事频繁发生呢?

 

答案就在当时几乎每一位妇女的身上——19世纪中叶风靡整个西方世界的大裙子。

这个真相挺毁少女心的,毕竟优雅摆动的公主裙非常美丽,伴随着迪士尼动画,或者《乱世佳人》《茜茜公主》等经典电影,在每个人的童年中都留下了深刻印象,令不少人心生幻想。然而现实不比歌谣,虽然在1850到1860年代的二十几年中,巨大的圆锥形裙撑作为女装的固定搭档,一直是时尚界不可或缺的一环,但相比它带来的好处,麻烦反倒更多些。

裙子上的技术革命

1820年代后期,随着新古典主义风尚的远去,女士们又开始热衷于细腰和大裙摆呈现出的沙漏式体态。大约在1839年,最早有人开始在衬裙中缝入马鬃、亚麻线制成的绳圈来使裙子蓬起,形成了后来圆锥形裙撑的雏形。但由于早年使用的质软材料支撑力不足,所以整个40年代中女士们的裙子还是比较小而简朴的,主要靠多层衬裙来保持形状。这种做法的弊端很明显——那时的女装沉重,闷热,容易引发皮疹和妇科疾病,穿脱衣也极为麻烦,还常常会绊住脚。

在不断试验中,各种更加强韧富有弹性的藤条、鲸须等新材料得到使用,裙撑逐渐发展,到50年代初成熟定型,并成为了独立于裙子之外的配件。将这些材料做成从小到大的圆圈,再用丝带连接而成宛如鸟笼的支撑物,所以有时我们也可以叫它“鸟笼裙撑”。这一时期用克里诺林(Crinoline,本义是“硬布”)来制成的大裙子也被顺而叫做“克里诺林裙”。

1856年,一位名为R.C. Milliet的法国人更进一步,与当时蓬勃发展的钢铁行业强强联手,使用支撑力更强的钢条做出了克里诺林的终极款,帮助广大爱美妇女完成了裙摆的飞跃。这种新发明无论多大的裙子都能撑住,且材料物美价廉,极其迎合当时群众对更大裙摆的需求,于是在申请专利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便以超快的速度风靡欧美,几乎所有钢制品工厂都在拼命跟风生产这种新型裙撑。一时间克里诺林成了全民爆款,上至皇后下至女仆全都穿着裙撑,女士们的裙摆也随之飞速增大,越来而越夸张,其凶猛的势头令人咋舌。

在1857到1859年这段时间里西方女装的裙幅终于达到了极大值——有记录的最大裙摆直径将近5.5米。尽管这些过于夸张的裙子多属于晚礼服,日常着装要小得多——直径大约在2到3米左右,但也够离奇了,上流社会女性看起来就像一个个被压扁的A字。同一时期,除了传统的鲸须、藤条,一些花哨的新材料,比如橡胶也很流行,但最受欢迎的还是钢圈撑。

从美学意义上说,克里诺林确实增强了视觉效果,形成优雅的轮廓,但是它的尺寸也确实在生活中为人们造成了诸多不便。1861年《卫报》便以男性群众的口气刊登了一篇抱怨性质的文章,痛斥克里诺林是一种“社会邪恶”。在文中,作者列举了克里诺林的种种坏处,包括使男人无法和他们的妻女并肩而行,更无法坐在一起;女士们总会在裙子下积累一堆垃圾;花园里精心打理的花草被裙撑扫得乱七八糟;游园会上时常有姑娘被一阵风吹进了河中;宽大的裙子需要更多衣料,颇为破费;以及男人无论在房间里还是马车中都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衣柜也没有空间放她们的衣服等等······

裙撑走光事件簿

除了各种洋相和安全隐患,当时社会对裙撑批评最大的呼声,其实是“伤风败俗”。没错,因为巨大的裙撑很容易被卡在门或栏杆上,使穿着者寸步难移,不得不等人来解救,而在解救过程中一些过分的肢体接触是不可避免的。另外上楼梯,弯腰或者仅仅起风时,有些裙撑就会很不幸地翘起来,露出下面风光。

南丁格尔小姐在她撰写的文章中毫不留情地批评克里诺林非常不庄重:“我希望穿克里诺林的人意识到她们的着装在别人眼中有多下流。”

 

而在所有由克里诺林裙引发的尴尬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曼彻斯特公爵夫人遇到的糟心事。1859年,在参加一场小游戏时,夫人不小心被自己的裙撑绊倒,从楼梯上一个倒栽葱跌了下来。她的裙子,与此同时,很不给面子地翻过来罩在了头上。在夫人挣扎着重新站起身的这段时间中,当场所有人——包括几位法国军官——都饱览了她的鲜红色底裤,此事一时传为笑谈。

裙撑带来的花式死法

如果说以上事件都只是滑稽笑谈,令女性再一次被无法反抗地贴上“无脑”标签的话,那么下面发生的事就只能被归纳为令人唏嘘的悲剧了。巨大的裙撑不仅容易失火,而且还有其他许多安全隐患,下面我们就来看看那些年,女孩们为时尚祭出的生命。

火攻法

除了时尚,裙撑还有个好处是减少了衬裙层数,裙撑下基本是中空的,所以虽然裙子更大,却清凉通风了不少。坏处偏偏在也出在这一点上。想象一下,一两层轻薄的布料,良好的通风,再加上导热性极佳的裙撑材料,结果呢?当然是易燃。

风灭法

如果你体验过在大风天气中撑伞是什么感觉,那么听说很多女人因为过大的裙撑而被风吹飞,一定不会感到奇怪。事实上,对于19世纪中期的西方女性来说,风也是一样大杀器。被风吹倒的妇女往往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爬起身来,如果她正身处闹市,不幸此时正好又有辆马车经过而来不及躲开,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至于在悬崖,高楼或者桥上被吹飞呢······嗯,上帝保佑她们。

雷击法

水火之灾是最主要的夺命方式,却绝不是全部。1858年伦敦发行的一本小册子记录了一位约克郡富农的女儿,在户外遭到雷击导致四肢瘫痪的故事。这引起了当时众人对钢制裙撑的抵制浪潮,各大报刊杂志纷纷对金属裙撑大加谴责,有段时间真的抑制住了裙摆不断增大的趋势,甚至有几种绝缘裙撑被发明出来。然而最终事实证明,时尚的力量是无穷的,女人们为了美完全可以不要命,因为克里诺林随后又强势流行了十年——用的还是钢圈。

车裂法

同一时期因为裙撑被卡住或被卷到什么地方而造成的机械性伤亡也相当频繁。
    
穿着过于宽大的裙撑,女士们上马车很艰难,需要男士从身后帮忙推上去,下车时亦然,所以当马车不幸翻倒或落水,车中的女性根本无力自救,只能乖乖等死。同样裙子卷进马车轮子里的状况也很常见,许多受害者遭到拖拽或直接被碾压致死。
所以到1870年代,克里诺林终于从时尚界消失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新出现的巴斯尔裙虽然形状奇特,但至少面积小了很多,自然被火碰到或卷入马车的概率也就大大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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