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最早的四位女留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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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格矩(前排中)與九江教會女塾學員,坐在她左邊的是石美玉的母親

回望一百多年前的晚清時期,儘管當時西風已東漸,但中國女性普遍都還纏着足,篤信「無才便是德」的觀念。就在此時,有四位年輕女子大膽地邁出了令國人驚詫的一雙「天足」,漂洋過海去學習先進的醫學知識,並且都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成為報效祖國的第一代女「海歸」,以所學救助同胞,服務社會。

讓我們記住她們的名字——金雅妹、許金訇、康愛德和石美玉,她們是近代中國最早的女留學生。

金雅妹(1864—1934)

金雅妹——中國女留學生第一人

1881年的某日,一艘客輪從東京啟航駛往紐約,乘客中有一位黑頭髮黃皮膚、面容清秀的年輕女子,她就是金雅妹。這一年,她17歲。

航程漫漫,天晴時,金雅妹喜歡站在甲板上觀看海鷗逐浪的情景,遙念久違了的故鄉——寧波東錢湖畔的韓嶺村,只是父母雙親的模樣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來,在她兩歲半時村子裏鬧瘟疫,擔任教會牧師的父母親相繼染病去世,撫養她長大的是父親生前的好友麥嘉諦博士和他的夫人。麥嘉諦是美國人,1844年便來華傳教施醫,曾擔任美國駐寧波首任領事。金雅妹跟隨着麥嘉諦在日本讀完中學,並掌握了日文和英文。看到義女天資聰穎,喜愛讀書,麥嘉諦決定送她去美國深造,他為她選擇的專業是醫學。

在海上顛簸數周后,金雅妹終於抵達美國,進入著名的紐約醫院附屬女子醫科大學學習,成為該校唯一的中國留學生。四年間,她學習認真用功,在研讀書本知識之外還勤於操作實驗,成績一直名列前茅。1885年5月,她以全班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畢業。

畢業後,金雅妹先後在紐約、佛羅里達和華盛頓的一些醫院實習,她理論知識紮實,臨床醫術甚佳,對剛剛興起的顯微醫學研究有特殊心得,很快取得令人矚目的成績。1887年,她的學術報告《顯微鏡照相機能的研究》在《紐約醫學雜誌》上刊出,引起醫界同行的重視,當時她只有23歲。

儘管金雅妹在美國已經有了穩定的工作和優越的生活,但是幼時父母因祖國的醫療技術落後而亡故的慘痛經歷一直烙在她心裏,她希望有一天可以盡自己的力量解除同胞們的病痛。1888年底,金雅妹毅然回到祖國,進入福建廈門一家教會醫院工作。

1894年,30歲的金雅妹與一位西班牙籍的葡萄牙音樂家兼語言學家結婚,兩年後生下一男孩。但他們的婚姻在維持了10年之後離異。更不幸的是,她的兒子成年後死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經歷了失敗的婚姻和喪子的痛苦,金雅妹並未就此消沉,而是將精力全部投入了醫學事業。

1907年她來到天津,出任北洋女醫院院長。北洋女醫院(局)是中同最早的公立女醫院,在她的主持下,醫院辦得井然有序,求診者絡繹不絕,成為當時天津的名牌醫院。

在行醫過程中,金雅妹深感國內婦嬰醫療條件的落後,培養專業醫護人員刻不容緩,1908年她說服了袁世凱,由天津海關撥銀二萬兩,創辦了北洋女醫學堂,由她擔任堂長兼總教習,這是我國第一所公立的護士學校。

女醫學堂不僅傳授西方先進的護理技術和理念,還提倡婦女解放,參與社會服務。金雅妹特聘通曉中文的英國女醫生衛淑貞為實習教習,聘中國第一位護理專業女留學生鍾茂芳任看護教習。她還親自授課,將在國外學到的醫學知識和她豐富的臨床經驗和診斷技術,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學生們。

兩年後,首批學生11人畢業,次年又有5人畢業,儘管青杏尚小,但這是近代中國自行培育出的第一批護理人才,其影響深遠。這些女學員服務於各醫院,使津門婦女率先享受到西方先進的接生技術。

1933年,金雅妹在北平的寓所里「收留」了一名到中國做學術考察的來自捷克斯洛伐克的小夥子——雅羅斯拉夫·普實克,後來他成為著名的漢學家,並在回憶錄《中國——我的姐妹》一書中記敘了在北平的這段日子。普實克深情地寫道:「在她的宅子里,我找到了真正的家。許多外國人受到她的嚴厲批評,也許他們無法理解她那貌似嚴厲的善舉。她待我像媽媽。疾病花掉了我所有從家裡帶來的錢,我還欠了債。但是她總是微笑着說,讓我用銀行的支票付房錢,其實我那銀行賬上剩下的是已經不可以支取的五個銀元。她說等我有了更多的錢,就可以提出來支付。她的廚師用肥美的雞肉使我又能夠站穩腳跟了。」

金雅妹身邊除了仆佣之外,沒有一個親人,但她樂於結交朋友,也深受朋友歡迎。普實克寫道,「她喜歡在身邊聚集一些青年人,而且我可以邀請我所想邀請的人來品嘗她那久負盛名的晚餐,尤其是她的菊花湯。這種湯她是當著客人的面用小木炭爐子煮的。」

金雅妹積极參与各種慈善活動,熱心於教育事業和農村衛生事業,她經常利用業餘時間親自帶一批人去孤兒院做義工,並為孤兒院募集善款。

1934年2月,金雅妹患肺炎住進了協和醫院,作為醫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病情,她把所有的財產——在北平的寓所(價值15000元的房屋和地基),並現金6000元,全都捐給了燕京大學。她還將150餘卷外文書籍捐給了天津木齋學校。

1934年3月,這位傑出的女性在協和醫院與世長辭,享年70歲。曾與她一起工作過的美國著名醫生、林巧稚大夫的老師馬克斯韋爾稱讚她是「一個有卓越才能和秉性的女子」。他在悼念文章中這樣寫道:「她是一位經歷了如此之多的痛苦和不幸的女性,但她為這個國家的孩子和工人的利益做了很多工作,直到生命的盡頭。」

許金訇(1865—1929)

許金訇——中國首位國際女代表

1884年,另一個身材嬌小的中國女孩也踏上了美國的土地。這個女孩來自另一個通商口岸城市——福州,她的名字叫許金訇(由於她使用音譯英文名,以至她的中文真名長期被人所忽略,有史料稱她為柯金英,也有稱為何金英)。

許金訇,1866年出生於福州南台島(今倉山)的一個基督教家庭,她的父親思想開放,許金訇小時候為習俗所迫不得不纏足,卻遭到父親的堅決反對,這在當時的社會是極為難得的。

有其父,必有其女。許金訇先是求學於美以美會辦的毓英女塾,因不滿呆板的課程而轉入福州婦女醫院學醫。她天生聰慧,並富有同情心,醫院院長十分欣賞她的志氣和才華,為她聯繫了美國的婦女外國傳道會,資助她赴美留學。

當時許金訇只有18歲,還不懂英語,父母親友都不放心她遠行,可她卻態度堅決地告別家人,跟隨兩個美國傳教士離開了福州。

許金訇到達美國一個星期後,1884年5月9日的《紐約時報》便報道說,有一位深色皮膚、閃着杏色雙眸、穿着繡花的中式衣裙、腳蹬綢緞便鞋的中國女孩來到了美國,並詳細介紹了她的出身經歷和求學計劃。許金訇先是住在費城一個醫生Dr.Sites家中學習英語,在這年秋季,考入了俄亥俄州的美以美會辦的威斯利安大學,後轉入費城女子醫科大學。

1895年,許金訇結束了在美國的求學生活,回到家鄉。親友們驚喜地發現,當年那個富於冒險精神的少女,已經成長為一名訓練有素、談吐優雅、心思縝密的女醫生,不變的是她那略帶倔強的勤奮和樂於助人的品性。

許金訇在福州聖教婦孺醫院行醫,專給婦女、兒童診病,後來還擔負起該院的主持工作。1899年,她又兼任福州倉山馬可愛醫院的院長。剛開始,病人們看她是個女子,不願意到她的醫院就診。後因許金訇醫好了許多病人,很快聲名鵲起,不久醫院裏就人滿為患。她既診治病人又開班授課,培養出不少女醫生。她率先在醫院使用自來水,建新式廁所,還積極宣傳衛生觀念,經常派出學生到鄉村演講,力促人們培養良好的衛生習慣。

1910年,她的母校威斯利安大學特別授予她理科碩士學位,以表彰她的成就。1898年,世界婦女協會在英國倫敦召開代表大會。當時主持外交事務的李鴻章聞許金訇之名,派她作為中國婦女代表,赴倫敦參加會議,這是中國第一位參加國際事務的女代表。她不辱使命,以流利的英語和淵博的學識展現了中國女性的風采。

1926年,許金訇辭去院長之職去南洋,三年後在新加坡病逝,享年64歲。許金訇終身未婚,膝下無子,她把心中的盈盈大愛全部奉獻給了醫學事業和她的病人。

康愛德(1873—1931)

康愛德——衝破命運的咒語

康愛德曾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1873年出生於江西九江一戶並不富裕的人家,由於家中已經有了五個女孩,她被父母送給鄰家做童養媳。不料,鄰家請了算命先生給她算命,算出的結果是,這個女孩子命犯天狗,婚姻不利,鄰家遂不敢接受她。正當家人無計可施之時,一位給西方傳教士做中文教師的鄉鄰建議康愛德的父母,將她送給他所教的那位女傳教士收養。就這樣,美國傳教士霍格女士收養了當時僅兩個月大的女嬰,並為她取了個英文名字IdaKahn。從此,小康愛德在霍格女士與她的同事吳格矩女士的身邊一天天長大,走上了一條迥異於中國平民女子的人生道路。

9歲時,小康愛德跟隨霍格女士赴舊金山,在那裡學會了英語。後來她又回到中國,跟着吳格矩女士在重慶生活了兩年。1886年,重慶發生了反教運動,教會大院被夷為平地,傳教士們躲往總督衙門,康愛德在一個木匠家躲藏了兩個月,後來她們找機會逃出了重慶。當時正值春天冰雪融化,三峽江水很急,13歲的小康愛德坐着一條小船渡過了波濤洶湧的長江,她的人生又一次化險為夷。

1892年,吳格矩女士帶了三個男孩和兩個女孩同到美國,這兩個女孩便是康愛德和她在九江教會女塾念書時的同學石美玉。她倆順利通過了入學考試,進入密歇根大學醫學院。在學校,她們各項成績均名列前茅。在畢業儀式上,兩個女孩穿着中國旗袍登台領取畢業證書,康愛德的旗袍是藍色的,石美玉的是粉紅色,人們為她們起立長時間地鼓掌,校長當眾稱讚她們:「無謂支那人不足言,彼支那人之所能殆非我所能也。若此女士者,與吾美之女作比例,愧無地矣!」

1896年,康愛德和石美玉學成回國,在九江碼頭上岸時,她們受到熱烈歡迎,一路上鞭炮聲不絕於耳,人們都想看看這兩位留洋歸來的年輕女醫生。三天後,她們應當地醫院的要求做了幾台手術,手術十分成功,一時間聲名鵲起。到她們行醫的第二年末為止,她們共接診治療5491名病人,她們將所有收入移交給教會財政部門,並用四年的行醫來補償在美國上學的費用。

當時,張之洞曾寫信給吳格矩,懇請派康愛德和石美玉去上海執教他正在創辦的醫學師範學校,但她倆最終沒有接受邀請,因為她們覺得留在九江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一次,南昌巡撫派船到九江,請求派一位醫生去為他的夫人看病,康愛德立即出發,將患者帶回九江悉心照料。巡撫夫人康復後,廣為宣傳這兩位女醫生,康愛德藉此機會到南昌設立醫院,並逐步擴展規模,僅1907年一年就收診病人8000多人。在1911年辛亥革命和1926年北伐戰爭期間,醫院還收治了大量受傷難民。

1896年,梁啟超曾在《時務報》上發文,極力讚頌康愛德的成就,孰料還由此引出了一條花邊新聞:《老殘遊記》作者劉鶚讀到梁啟超生花妙筆下的「江西康女士」,不禁為之神往,並且從《申報》的報道中得知她「尚待字閨中」,於是托羅振玉函告汪康年及梁啟超,請他們「為作冰上人」,想要和她結為連理。

1899年,作為當時知名度很高的女知識分子,康愛德代表中國出席了世界婦女協會會議。

1907年後,34歲的康愛德再次負笈海外,先後在美國的西北大學和芝加哥大學攻讀文學,在英國的熱帶病院深造醫學。四年後回南昌繼續從事醫務工作,直至1931年去世。

石美玉(1873—1954)

石美玉——把全部的愛獻給病人

與康愛德並肩留洋的石美玉,出生於湖北黃梅,在江西九江長大。父親是一位牧師,母親在教會女塾任校長。石美玉是他們的長女,因沒有纏足而遠近聞名。

8歲那年,石美玉被父親送到教會女塾讀書,一讀就是十年,並在此與康愛德結成終身好友,後來一同赴美留學,一同回國行醫,她們以精湛的醫術,贏得了江西百姓的信任。

慕名而來的病人越來越多,原先的小診所顯得捉襟見肘,石美玉寫信給美國的朋友,請求捐款相助。石美玉擅長交際,在美國頗受朋友歡迎,她的信發出不久就有了迴音,芝加哥名醫Dr.I.N.Danforth為紀念去世的夫人,願意出資委託石美玉在中國建造一所以其夫人名字命名的醫院。1901年12月,但福德醫院(又名九江婦幼醫院)落成開業,共擁有95張病床和完善的設備,石美玉出任院長。

為了傳授醫學知識,石美玉自己動手編教材,把英文醫學書籍翻譯成中文。在她的主持下,醫院逐漸發展,平均每月有千人求診。為了醫院的長遠發展,石美玉二度赴美籌募資金。由於醫院在美國享有良好聲譽,所以得到了大批捐款,她回國後用這筆錢將醫院擴充了一倍,接診病人大量增加,僅一個月就診治2743名病人。

石美玉的不懈努力贏得了人們的普遍信任和尊敬。有一段時間,她染病在家休息,九江知府竟出告示:禁止任何車馬經過她門前的街道,以免影響她養病。石美玉受愛戴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1915年,石美玉與伍連德、顏福慶等籌組中華醫學會,曾擔任副會長。1918年至1919年,她獲得洛克菲勒基金會的資助,進入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研修。在美期間,她四處演講,向美國教會介紹中國的情況,鼓勵中國留學生回國服務。

1920年石美玉回國,與吳格矩一起在上海組織創立了伯特利教會和伯特利醫院,還開設了兩間藥房和一所護士學校,她們還在家中收養了36個貧窮的中國孩子。石美玉是產科專家,慕她之名前來學醫的學生遍及全國各地,還有的來自越南、緬甸、新加坡和檀香山。至1937年,共有600名學生畢業獲得了中華護士會證書,並深入民間服務。

1928年,山東爆發大災荒,大量難民湧進上海。一天,石美玉接到電話,得知有300名孤兒即將到達上海。她在一番禱告之後,到車站接回100名孤兒,決意將他們收養。她克服種種困難,建立了孤兒院,附設小學和中學。這些孤兒長大後,她又將他們送入大學深造,其中不少人循着她的足跡,留學歸來報效祖國。

抗戰爆發後,原設在南市製造局路639號的伯特利醫院被日軍強佔,乃遷至滬西白賽仲路(復興西路)另設分院。醫院派出醫護人員每周到難民收容所和傷病醫院義務進行救護工作,孤兒院則遷至貴州獨山畢節。抗戰勝利後,石美玉在美國積極籌劃經費,在廢墟上重建伯特利醫院。1951年5月,石美玉請求上海市政府接管醫院。1952年12月,伯特利醫院更名為上海市第九人民醫院。

石美玉也是一個終身未婚的美麗女子,她把最美的年華奉獻給了她摯愛的醫學事業和她的病人們。1954年12月30日,石美玉在美國加州靜靜地離開了人世,享年81歲。

《檔案春秋》供稿

聚焦走廊 近代中國女留學生的足跡 女子留學早於男子

中國人走出國門留學異邦是在19世紀四五十年代,1847年廣東人容閎、黃寬、黃勝由外國傳教士資助赴美留學當屬首開其端,而女性留學的歷史其實要早於被歷史公認的容閎等人。據容閎在其自傳《西學東漸記》中記錄說,郭實臘夫人主辦的女塾因鴉片戰爭前的局勢緊張而停辦後,「攜盲女三人赴美」。是年1839,比容閎等人留學海外早八年,正是中英鴉片戰爭開始之際。

不過,真正對中國近代史有所影響的女子留學始自金雅妹。1881年,美國傳教士麥嘉諦攜其收養的寧波女孩金雅妹去美國紐約學醫,後畢業於康乃爾大學,應該是中國女性留學第一人。後又有江西女子康愛德、福州許金訇、湖北石美玉,也先後得到傳教士的資助而留美,這四名女性成為近代中國女子留學的標誌性人物。

女留學生從個案到逐漸融入出國潮流大致在1900年以後。庚子事變促使政府官員們不得不除舊布新改革弊政,經過中日兩國人士的努力,自1898年始日本政府一改過去拒絕中國人入境讀書的政策,文部省於1899年頒發15號檔正式確立接收中國留學生的決策,中國人留學東瀛確為當時的最佳選擇。據現有數據記載,1901年有3人,1902年又有20名女性先後赴日留學,不過基本局限在跟隨家人赴日而進入該國學校讀書的範疇。

打破官費留學界限

1903年以後隨父兄留學的局面有所改變,而像秋瑾這樣掙脫家庭羈絆自費赴日的女性逐漸增多。特別是1905年地方省份送女子留日之舉打破了官費留學僅限男子的陳規。1905年,取得官費資格的女性有湖南20名,其中最小的14歲,最大的48歲。其後有江西10名,雲南13名,奉天(遼寧)省與日本實踐女子學校商定每年派15人到該校修讀師範專業。兩年後,在東京成立的留日女學生會成員約100人,1909年達到149人,初步形成留日女學生的小型群體。

此間,各省先後取消了對女子官費出國留學的限制,刺激了自費女生出國的熱情,1905年先後有19名女生自費入讀美國中等學校。1907年兩江總督選派3名江蘇女生赴美國威爾士利(今譯威斯里安大學)女子學院讀書,是為官費女生遠學西方的開端。宋氏三姐妹也於這一時期進入該校深造。據不完全統計,1902至1911年留美女生約30多人,留法約20人,這個數字雖仍無法同男子相比,但就持續二千餘年受壓迫遭凌辱的中國女性而言,已非同尋常,可謂女性留學史上的突破性進展。

民初,女子留學的環境有所改善,主要表現在選擇留學歐美國家的比例上升。以美國為例,民初期間大約增加到488人,留學俄、德、英等國的女生人數遠遜於美國;留法女生在20世紀20年代約20餘人,主要得益於勤工儉學運動的開展。與此相反,因受到中日兩國留學政策及其它因素的干擾,留日女生人數比清亡前有所減少。

所學專業逐步擴展

清末民初女子留學是中國留學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是當時世界近代化運動和中國被動開放的產物,同男子留學有着一定的共同之處,即女子同樣有一個由被動到主動求學西洋的歷史過程。清末,朝野對女人讀書的認識非常膚淺,僅僅視女學為培養賢妻良母的地方。那時,清政府派女子出國的目的只是求得女校師資,這一思想在當時甚為普遍。

早期中國留日女學生所學專業只有速成師範和速成工藝兩科。師範科學習課程主要是教育、心理、地理、歷史、算術、唱歌、體操等。工藝科在上述課業外,還有刺繡、編物、圖畫幾門,基本圍繞幼兒教育和家政業務開設課程。

民國時期,賢妻良母的思維定勢有所破除,女子留學生從一開始抱着學技能的目的選擇學科專業,逐步擴展到政治、經濟、科技領域,一定程度上突破了清末的模式。不少人更看重國家民族的前途命運,加入鑽研哲學社會科學的行列,回國為救國救民而奔走效力。(來源:文匯報 作者:張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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