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華人留學生遇襲身亡 2被告四年後判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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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欣然遇襲命案的4名嫌犯,在洛杉磯刑事司法中心合併提訊的開庭情形。法庭媒體共用圖片

星島日報特約記者李茲心洛杉磯報道

美國南加大(USC)工學院中國留學生紀欣然(Xinran Ji)遇襲命案即將屆滿4年前夕,本月13日洛杉磯高等法院法官宣判一級謀殺定罪的女性被告格雷羅終身監禁、不得假釋,二級謀殺定罪的男性被告刁卡曼獲判15年至終身監禁。無償擔任紀欣然案志工律師的蔡玟慧15日表示,紀欣然的父母得知宣判感到安慰,並說「欣然沒有白白犧牲生命」。法官13日宣判不僅告慰紀欣然在天之靈、撫慰紀欣然父母痛失唯一愛子的身心創痛,更安慰4年來持續關心此案、追問正義公道的社會人心。

13日宣判結束,律師蔡玟慧在庭外接受媒體採訪,法庭非裔書記官遠遠向她招手,她隨即返回法庭。書記官特地跟蔡玟慧表達,「妳在法官宣判前宣讀受害人父母的陳述信,為人父母的我雖都不忍聽,但還是要感謝你們律師團隊的努力辯護。這個案子在洛杉磯社區引起高度關切與討論,我感到社區治安比以前也有顯著改善」。

蔡玟慧表示,當初她主動願意擔任紀欣然家庭的志工律師,是因她的母親郭咪咪女士也聽聞這個慘絕人寰的家庭悲劇,願意全力財務支持蔡玟慧打這場長期法律戰。蔡玟慧的母親了解紀欣然不單是父母唯一兒子,更是畢生愛與希望所寄,愛子無端遇襲失去生命,其父母被迫從地球另一端的中國大陸內蒙古來到美國,為愛子討公道,勢必困難重重,需要援助。

這場為紀欣然討法律公道的訴訟長達4年,一來嫌犯包括成年及未成年人,庭審過程非常複雜,加上唯一女性被告格雷羅沒有犯罪紀錄,出庭時帶着眼鏡、綁着辮子,形象清純、乖巧,初期主流媒體的報道甚至因而為嫌犯行為「洗白」,同時,被告辯護律師也順利運用拖延庭期的策略,蔡玟慧與她的10人律師團一路走來格外艱辛。但蔡玟慧強調,她從未灰心喪志,她經常回想第一次與母親一起到機場接紀欣然父母的情景,讓她首次體會到「淚如珍珠滾落」,不是小說家的描述,是來自一對父母痛失愛子、痛徹心扉的傷心。她也常在內心揣想,紀欣然不是富二代,且樸實善良,2014年留校暑修,就是想為父母省學費,早日返鄉,怎知會遇襲、遇搶,甚至表明身無錢財、一再求繞,還是殘遭圍攻毒手,最終喪命。若是2014年的夏天紀欣然少一點孝順、體貼的善良,是否就可留得清山,追求長遠人生。這些縈繞蔡玟慧腦海、內心有關紀欣然的種種,讓她面對一再延宕的庭審,反而鬥志更堅定。

蔡玟慧表示,未成年犯的最重刑罰及監禁,至多到其25歲為止,很多未成年犯服監甚至沒到25歲,即獲假釋。所幸,紀案中兩名未成年被告的案子被轉回少年法庭後,法官堅持以成人案件起訴,案子得以重新回到洛杉磯高等法院審理。

同時,本月13日的量刑宣判庭,蔡玟慧預期被告律師會要求延期, 因此未主動通知媒體。蔡玟慧說,當天被告律師果然提出延期請求,檢方未表示反對,反而是法官堅持如期舉行,才讓還給紀欣然公道、安慰紀欣然父母及社會人心的量刑結果早日定案。熱情、善良、優秀的紀欣然失去生命,但法官公正的裁定,讓紀欣然沒有白白犧牲。蔡玟慧認為,遇害的紀欣然雖無法在法庭上為自己的受害發聲,但此案引發高度關切,讓社會對治安惡化、犯罪年輕化問題予以正視與審思。同時,透過案件的審理,大家對紀欣然的生命有更加認識。

去年紀欣然父母來美與洛杉磯縣檢察長雷西(Jackie Lacey)、副檢察長巴尼斯(Cyndi Barnes)、承辦檢察官麥克金尼(John McKinney)會面,麥克金尼即表示紀案是他迄今承辦案件之中,無論檢察界、媒體或社會相關人士關切及詢問度最高的案件。

蔡玟慧指出,紀案透過漫長的審理,連承辦檢察官都表示,雖有時仍無法清楚發好紀欣然中文拼音的英文姓名,但他彷彿已與紀欣然熟識,尤其紀欣然父母以紀欣然每年生日的照片,用心製作的介紹短片,讓出席庭審的所有人,都對ˋ欣然努力、勤奮、陽光、孝順的短暫生命,有深刻而深入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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