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地產頭條:地產人士解讀福特競選承諾,安省變天樓市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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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都市地产
Ontario premier-elect Doug Ford walks out onto the front lawn of the Ontario Legislature at Queen's Park in Toronto on Friday, June 8, 2018. THE CANADIAN PRESS/Frank Gunn

6月7日,道格福特以壓倒性優勢取得了省選的勝利,結束了自由黨統領安省近15年的執政。在省選尚未進行的4月,選民們就已經開始討論,時任安省進步保守黨黨魁的福特一旦當選省長,會如何影響房地產市場?

福特曾表示在考慮取消大多倫多地區的海外買家稅(Non-Resident Speculation Tax),以及要啟用綠化帶等出人意料的言論。福特不認為政府應過多地干預房地產市場,他相信市場會自行決定平衡供求關係。他還批評自由黨政府推出的海外買家稅政策治標不治本。解決房市過熱的問題,政府應當集中精力開發土地,為民眾興建更多可負擔房屋。現如今他真的當選了, 房地產市場會何去何從?

星報資料圖

多倫多全職地產經紀Evan Tang認為,2017年自由黨政府推出的「房租管控」和「海外買家稅」兩記重拳打在了安省房市上,使得交易量和房價一齊下跌。「安省這個自由經濟體原本火熱的房市,被人為地冷卻下來。這給活躍在房市的買家、賣家、投資客、房東、租客們不僅僅造成了經濟損失,也造成了很大心理壓力。本次大選保守黨上台執政,對安省房市造成的影響會有多種可能性。」
海外買家稅真會被廢除嗎?

多倫多地產局(TREB)的月報顯示,2018年1月大多倫多地區各類房屋銷量與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22%。業內評論人士將此歸因於海外買家稅對民眾所造成的心理影響,而非計劃本身所強調的外國投資者所帶來的實際影響,Evan Tang對此表示認同。安省的海外買家只有5%左右,房市卻整體被海外買家稅所累。「和加拿大有『裙帶關係』的人,其實不應算作海外買家。在加拿大讀書、留學、持工簽、來加拿大和伴侶匯合、結婚、有移民傾向的人,或孩子在加國讀書的家長群體,這些都屬於和加拿大有關聯(Canadian-Tie)的人。任何政策一出台,投資客和普通購房者就會滯後自己的買房計劃,等待房價進一步下跌,覺得晚一點買划算。而打算賣房的人,也會覺得目前賣不出好價,想等到以後再出手。在這個政策的作用下,大家都不買、不賣,因此交易量會由於人為因素下跌。」

福特於3月15日在多倫多唐人街召開的中文媒體記者會上曾表示,自己並不擔心取消外國買家稅會導致房價失控,並強調政府不應該過分干預房地產市場,一切應由市場的平衡自行決定。Evan則認為,當時福特為了爭取選票才有了這個提議,想給安省房地產市場中的各方打一劑強心針。

BMO首席經濟學家Douglas Porter曾表示,不明白為什麼道格福特想要冒險取消海外買家稅。他在一份報告中寫道:「有非常有說服力的証據表明,海外買家稅在過去一年裡,為多倫多房地產市場的泡沫縮減發揮了巨大作用。」但Porter也很快注意到,取消海外買家稅不太可能大幅度地改變市場走向。 1月1日推出的抵押貸款壓力測試(B20)已經在今年繼續為降低房價做出助力。Porter推測,假如海外買家稅真被取消,房地產市場可能會保持平衡(balanced),並不見得會有所回升。目前,各方對大多倫多地區住房市場的預測是,進入2018年下半年以後,房屋交易會有緩慢的回升。

Evan預測,縱觀保守黨的參選套路以及固有政策,海外買家稅並不會被廢除。「首先福特只在3月份爭當保守黨黨魁時,為了得到地產投資客等群體的支持、籠絡人心,才表達過『讓市場主宰自己,尊重自由市場』的觀點。和股市一樣,市場最核心的原則是供求關係。從以往的經驗來看,福特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很多時候他說出去的話卻不一定經過縝密思考。其次,安省保守黨的政綱里,完全沒有去除海外買家稅的條例。保守黨的政策規劃很多,有很多需要優先去做的項目。所以,廢除海外買家稅這一條,只能是遙遙無期。最後,即使在福特執政期間,想要廢除海外買家稅,也不是想就可以立刻廢除的。這需要相對漫長的周期。或許,直到他這一任期結束,事情都未必能落實。但是,大家不要因此就對整個安省的地產市場喪失信心。無論安省是否會最終廢除海外買家稅,福特的口號已經喊出來了,很多人心中就萌了芽。房產的漲幅,是要看人心所向,也要看大家的情緒是悲觀還是樂觀。一旦購房者的信心已經上漲了,房市一定會快速回春。」

全省公平住房計劃(Fair Housing Plan)會被廢除嗎?

自由黨政府在2017年4月20號公布了公平住房計劃,Evan對其中的租房管制政策有很大意見。他認為,相信從政策中能得到好處的人,都是沒有全面解讀政策的人。「我認為這是一個偽善舉措,表面上是為了保護租客,實質上只是想要拉『看不清政策的租客』的選票。每年房租只能按照政府規定比例上漲,這個比例通常低於通貨膨脹率。例如,該政策規定2018年出租的房子租金漲幅是1.8%。房東的利益因此受到了損傷。利息漲了、地稅漲了、管理費也漲了,房子里設施需要保養維修,而這些花銷完全沒法用每年允許上漲的1.8%來支撐。」

該政策產生的直接結果就是房租大漲。Evan 解釋道。「房東把一套房子租出去,租金價格被鎖住。無奈之下,只能在新的合同中,把未來好幾年的費用開銷和養房成本等增長都計算到租金中。這樣一來,最後倒霉的還是那些新租客。」

Evan舉例稱,2017年多倫多的租金超過了溫哥華,一年之內上漲了15%,市中心一室一廳戶型的平均租金在2千元。「現在已經租到房子、正在因為房東不能漲房租而竊喜的租客們,總有一天也會搬家、重新租房,變成新租客。那時,他們會猛然發現房租已經比天高。」

如今福特上台,Evan認為完全不會廢除房租管控,安省的租客還會繼續遭殃。「雖然福特和自由黨在有些事情上針鋒相對,但在這一點上,他卻還是露出了政客的狡猾。為了防止目光短淺、看不清真相的租客反對自己、保証自己地位的穩固,福特承諾過當選之後,不會廢除現有的公平住房計劃。今年的7、8月份,對於那些將要來上學的留學生,將是歷史上最黑暗、慘烈的時刻。房租一定會大漲,租金會比正常年份高出很多。很多人都會面臨租不起房的殘酷局面。」

綠化帶不會被觸動

早在2005年,安省就設立了「綠化帶」(Greenbelt),並且是世界上執行得最好的綠化帶地區之一。這個永久保護的綠色空間,與安大略湖周圍的大金馬蹄區接壤,不受城市發展的影響。2017年,這個綠化帶的面積已經超過了200萬英畝,比愛德華王子島的面積還要大,這其中包括綠色植被、農田、濕地、森林等元素,是目前世界上最大、最受保護的綠化帶。

而福特在5月競選期間,曾表示要開放這片區域,創造更多的住房供給量,還表示此舉會給大多和漢密爾頓地區的房價帶來降溫。福特當時稱已經與幾個大開發商進行了商討,會建造房屋、降低成本,是經濟適用房計劃的一部分。他的舉動遭到了社會各方和政敵們的抨擊,新民主黨領袖Andrea Horwath抨擊福特「目前沒有任何理由考慮開發綠化帶,除非你想為你在開發行業的朋友們大賺一筆」。當時僅過了一天,福特就表示在與安省的居民進行商討之後,已改變了計劃。他發聲明稱「在傾聽了各界人士的意見後,他們都不希望我碰觸綠化帶。因此,我們將不會再動手開發綠化帶」。

Evan也認為福特在競選中提出了開發綠化帶的計劃,是很不聰明的行為。「自然風貌是安省的資本之一,我們需要綠化帶的存在。福特當時的初衷是為了加大房源供給。但是,安省現在尚有很多空地沒被開發,比如市區太多政府擁有的空地。很多空間尚未被利用,比如多倫多地鐵綠線沿線的兩層商業用房都可以拆除建設高層。另外,福特可能會減少地產商的Build Cost,並且加快審批速度,放寬樓層限制。比如以前只能建50層,現在允許蓋70層。這樣一來,安省的房屋供應就會增加,對於來此安居樂業的人來說,無疑是個好事。福特不會輕易地觸動綠化帶,但他可能增加房子的供給,從而解決住房問題,減少民怨。」

提高政府工作效率(Cut Red Tape and Regulation)
Evan提出,多倫多的開發商在建房、申請政府批文時,耗費的時間成本非常高,困難重重。這很大程度地影響了房屋的供給,也拖後了開發房產的效率。「現在,開發商申請開發許可的平均時長是1.5年。並且,Condo樓花交房需要等候4-5年時間,因為開發商在等政府批更多的樓層,從而增加自己的利潤。

福特提出要大力縮減政府各部門審批工作的時長,全方位提高工作效率的舉措自然是好事。Evan 稱,「福特硬性要求政府在批准各種『許可』的時間最多不能超過一個自然年。這個提議對於開發商來說,無疑是好消息。如在安省開發地產從此不再熬人,那麼更多、更好的建築項目就會不斷地出來。」

Evan認為,在西方,沒有一個政黨的政策是完美的,也很少有一個政黨的政策是全部不好的政策。「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政客都特別『健忘』。很多政客在競選時承諾的一些事情,在當選之後就『忘了』。不過,以福特為首的保守黨,目前至少從言論上來看,是安省唯一懂得發展經濟的政黨,也是比較力挺房市、尊重自由市場的一群人。安省樓市本來就實力雄厚,多倫多是加拿大的經濟樞紐,加上保守黨的這一劑強心針之後,我認為地產市場的反彈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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