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妙飛提交稅局證明 冀上訴庭澄清沒領牛奶金

華裔商人潘妙飛控告媒體人高冰塵(筆名黃河邊)誹謗及損害名譽案，卑詩最高法院於2018年底，判高冰塵只須賠償壹元予潘妙飛，潘妙飛不服裁決，去年2月向卑詩上訴庭提出上訴，卑詩上訴庭周二開庭審理。潘妙飛律師再向上訴法庭提供證據，證明潘妙飛及妻子從未領取過俗稱「牛奶金」的加拿大兒童福利金(CCB)；代表高冰塵的辯方律師則稱，潘妙飛未有證據證明聲譽受到損害。庭審於周二當天結束，審判結果仍未揭曉。人在中國的潘妙飛周二接受本報記者電話訪問時則表示，此案事關法治社會公義，希望能澄清事實。

卑詩上訴庭周二由3名法官共同審理此案，潘妙飛一方派出華裔嚴姓女律師和穆爾黑德（Nathan Muirhead）兩位律師。而該案在卑詩最高法院初審時，沒有律師代表、自行抗辯的高冰塵，此次則獲得非牟利法律援助機構Access Pro Bono Society of BC（簡稱Access）的協助，由加國法銘德律師事務所（Fasken）的律師赫爾朗（Layne Hellrung）和科沃爾（Simon Coval），義務為他辯護，兩名當事人皆未現身法庭。

辯方稱潘沒證據證明聲譽受損
穆爾黑德指出，原告潘妙飛要求上訴的主要原因，是高冰塵利用微信文章，攻擊潘妙飛不合資格但仍領取牛奶金，而卑詩最高法院當年審訊時，法官稱潘妙飛未能提供證據證明其未領取該項福利。今次潘妙飛則可提供由加拿大稅務部門開具的證明，說明他和妻子的確從未領取過牛奶金。
穆爾黑德並透露，潘妙飛提供的加拿大稅局發出的報稅確認書(Notice of assessment，簡稱NOA)亦可證明，他在2007年的家庭收入僅為3.4萬餘元。辯方律師則對NOA打印日期為2017年存在質疑，表示不理解為何潘妙飛不能提供原始證據。

但法官認為，NOA存在電腦系統中，在需要提供時才隨時打印副本，亦為合情合理。
穆爾黑德又表示，潘妙飛是生意人及溫哥華僑領，高冰塵所寫文章令他聲譽在華裔社區受到很大損害。辯方律師科沃爾則表示，原告拿不出足夠的證據證明他聲譽受損。而他提供的資料表明，潘妙飛在這些文章刊登後，在華裔社區仍然活躍，經常出席中國大陸政界重要活動，以及中國駐溫總領館的一些活動，並與一些政要合影。此外，就原告所稱因這些文章所受到的精神壓力及焦慮狀況，科沃爾認為，潘妙飛無法提出相關證據，既沒有醫生或者輔導員作證，也沒有親朋好友證明他面臨如此困擾。

潘：上訴是希望澄清事實
《星島日報》記者周二聽審後，致電人在中國的潘妙飛。他說，上訴的原因是希望澄清事實，他和妻子的確從未領取過牛奶金，儘管當時剛移民時收入不高，也有朋友提醒他可以申領牛奶金，但他認為自己仍有些積蓄，可以負擔孩子的開支，不需要和低收入人士爭福利，因此，從未申請或領取過牛奶金。之前會計已經出庭作證，但無奈法官不相信，因此這次特地由加國稅局提供證據。他還表示，本來就應由高冰塵一方，提供他領取牛奶金的證據，因此他一開始並未準備，後來提供也不被採納。

他還指出，自己聲譽受損確有其實，他原來曾任山東省政協顧問，現在由於名譽受損已不再擔任該職。精神方面的壓力亦毋庸置疑，他在溫哥華住宅的車庫亦於去年9月遭人縱火燒毀，有5個孩子的他幾乎無法承受壓力。他說，加拿大是法治社會，一些人「亂講話」，但「總要有公理在」。

此案始自2016年12月，潘妙飛入稟卑詩最高法院，指控高冰塵多次在社交媒體發文散布誹謗性陳述，令他名譽受損，索償36至45萬元，並要求刪除之前所有相關文章及播報內容，以及永遠禁止高冰塵再撰寫有關自己的文章。高冰塵自辯稱，他的文章所用資料全都來自中國官方平台，又指對方要求賠償不合理，並不反映所聲稱遭受的任何損害。

法官2018年裁決稱，高冰塵的其中兩篇文章，包含關於潘妙飛的誹謗性陳述，但不認為潘妙飛能充分證明他的聲譽或個人遭受任何實際損害，所以判象徵式壹元賠償。法官又下令高冰塵要從其網站刪除該兩篇文章，但不會發出禁制令。潘妙飛不服裁決，去年提出上訴。

記者周二也曾聯絡高冰塵，至截稿時未獲回應。
本報記者王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