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力士殺手!男子為躲警方追捕殺人盜用身份6年,還讓女兒假扮妻子…..

加拿大都市网

作者:詭匠

1990年10月,一對加拿大父女,在瑞士滑雪,假期結束後便神秘失蹤。不久,在英國的海面上又發現了一具溺死的男子屍體…

從表面上看,這兩起離奇案件的發生地點相距3500英里,似乎毫無關聯,但實際上,這卻是狡猾的罪犯精心策劃的一個陰謀。

來自四個國家的調查人員不遺餘力地工作,他們發現這是一起撲朔迷離的案件。失蹤案的背後掩藏着金融詐騙等十幾項犯罪事實。

然而,這個案件的主謀是一個極為狡猾的傢伙,他逃離加拿大時進行了精心的偽裝,竟然以旅遊為名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警方發現,溺死男子的身份證件被一個叫拉塞爾的竊取,他以他的身份生活着。

警方進一步調查,這個叫拉塞爾的同樣不是真實身份,真正的拉塞爾對自己的身份證件被別人盜用而一無所知。

那到底是誰正在利用他們的身份呢?他為什麼要利用別人的身份呢?那名男子是怎麼死的呢?那對加拿大父女到底哪裡去了?

最後,國際刑警以死者的勞力士表為突破口,並以指紋確定了犯罪分子的身份,將相隔3500英里的兩起案件併案調查,最終揭開了重重迷霧…

父女失蹤

1990年10月,在位於多倫多西南部65英里處的布蘭特福德地區。芭芭拉·沃克女士同意前夫阿爾伯特·沃克帶着15歲的女兒阿曼達·沃克前往瑞士滑雪度假。

阿爾伯特·沃克

那天,秋高氣爽,和煦的陽光普照着大地。芭芭拉·沃克女士隔着玻璃,目送他們的離去。

芭芭拉·沃克女士顯得依依不捨,阿曼達15歲了,這是第一次離開她,她的內心有點生離死別的感覺。

但是,年少的阿曼達怎能體會媽媽的心情,她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個勁地向媽媽招手。沃克低着頭,默默地搬送着行李,有意迴避芭芭拉的目光。

沃克是一個堅強的男人,他的情緒不易外露,但是芭芭拉知道,沃克一定也捨不得她,他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相親相愛,並生下可愛的女兒。

即使已經離婚,但是彼此尊重,相敬如賓。他絕對是一個可以信任的男人。看着沃克帶着女兒去實現一次期待很久的旅行,芭芭拉既興奮又失落。

興奮的是,女兒的心愿終於如願以償,這次旅行肯定會是女兒一生愉快的經歷。失落的是,她將很長一段時間在漫長的思念和身邊沒有親人的生活中度過。

但不幸的是,假期結束之後,她的前夫和女兒並沒有按時返回。她打前夫的手機,根本無人接聽,她發電子郵件給他也是石沉大海。

無數次聯繫失敗之後,她有一種可怕的念頭,難道這對父女在旅行地神秘失蹤?或者被人綁架殺害?緊張的芭芭拉·沃克女士決定去布拉德福警察局報案。

她向警方介紹了他們的最後一次談話,她記得,她們談論的是健康問題,她非常擔心自己會被診斷出患有癌症。芭芭拉·沃克女士還向警方拿出了父女倆的最後一張照片。

從照片上看,她的前夫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子,她的女兒顯得年輕而又漂亮。父女的消失讓芭芭拉·沃克女士心情悲痛。

她對警官比爾·席勒說:「我很無助,這一切發生在另一個遙遠的國家,我怎樣才能找到他們呢?」

「他走之前沒有說過什麼嗎?」

「沒有。」

「你覺得他有什麼異常嗎?在走之前。」

由於悲痛和緊張,或者由於其他的原因,她並沒有向比爾·席勒提供更加詳細和具體的信息。這對父女到底哪裡去了?這讓比爾·席勒疑惑不解。

如果他們活着他們肯定會和芭芭拉·沃克女士取得聯繫,至少應該打個電話,除非他們被綁架或者已經遇害。失蹤的後面可能掩蓋着更多的內幕,職業感覺告訴他們這會是一個很棘手的案子。

比爾·席勒展開調查,同時沒有取消對芭芭拉·沃克女士的懷疑,芭芭拉·沃克的女兒和前夫的失蹤會不會與她有關呢?如果與她有關,那麼她的犯罪動機是什麼?為情還是為了別的?

警方的調查顯示,芭芭拉·沃克與他的前夫離婚後一直未婚,警方並沒有聽到她與別的男人交往。為錢?他們在離婚時進行了財產分配,也沒有聽到他們的朋友們提到過誰對財產分配不滿。

案中有案

就在警察對這起案件展開調查時,有七十多萬美元從芭芭拉前夫阿爾伯特的公司——沃克金融服務集團的賬戶上神秘消失。

十多年來,沃克金融服務集團已為客戶在儲蓄和退休金賬戶上投入了數百萬美元的資金。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引起了騷動,《多倫多之星》的通訊員比爾·席勒辦公室的電話總是響個不停,人們紛紛詢問真相,居民中瀰漫著恐慌氣氛,因為這關係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當然,其中有些是老人,對他們來說,這就顯得更為重要,因為這幾乎是他們全部的積蓄。

警察現在最關心的問題,這七十多萬美元已經轉到何處,芭芭拉前夫與這起事件是否有關?芭芭拉前夫的失蹤做何解釋?

顯然,這些不是居民關心的問題,他們關心的是這些作為儲蓄和退休金的70萬美元存款,何時能夠找到。

年輕時的阿爾伯特和女兒

加拿大調查人員對阿爾伯特·沃克展開調查,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調查人員發現,阿爾伯特·沃克在瑞士使用過信用卡,但並未動用蘇黎世的往返票。也就是說,阿爾伯特·沃克很有可能並沒有返回到加拿大。

他可能將公司的巨額財產轉移到自己的賬戶然後逃之夭夭,其失蹤也有可能是在迷惑警察的視線。這些都只是警察的猜測,並沒有證據。

芭芭拉顯然不這麼認為,在她的眼中,她的前夫是一位正直、善良、慷慨、有風度的人。

他不會侵吞公司的財產,他只是去旅行了,已經遇到了某種不測,或者有人利用他旅行之際侵吞了公司財產,這僅僅是一個巧合。但她像警方一樣,迫切希望早日找到前夫和女兒。

不久,警方取消了對芭芭拉的懷疑。芭芭拉並沒有異常跡象,也沒有明確的犯罪動機。她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前夫的失蹤案。警方開始把精力轉移到那個失蹤的阿爾伯特·沃克身上。

加拿大警方覺得案件重大,而且涉及他國,他們通知了國際刑警組織。並向國際刑警組織求助。加拿大警方將電話打到國際刑警組織美國辦事處前負責人約翰·伊姆霍夫警官那兒。

對於這類求助,約翰·伊姆霍夫警官經常遇到,一般來說,警員要打電話向渥太華的國際刑警組織分部表明身份,並表示他需要國際刑警的幫助。這樣以來,國際刑警就會採取行動。

國際刑警確認這起案件之後,在全球範圍內發佈了阿爾伯特和阿曼達·沃克失蹤的「黃色通報」。這一通報將一直持續到找到這對父女為止。國際刑警每年都會發出類似的通報,以協助各國破案。

在國際刑警發出的通報中,十幾年或數十年之久杳無音信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只要調查人員需要國際刑警組織提供幫助,國際刑警就會一直介入其中,永不放棄。

在國際刑警看來,只要找到這對父女,那麼沃克金融服務集團丟失的70萬美元也就有了線索。

於是,比爾·席勒詢問阿爾伯特·沃克的僱員,得知阿爾伯特·沃克辦事非常的嚴謹和認真。隨後,他們對阿爾伯特·沃克的住處和辦公室進行搜查,比爾·席勒發現他的東西擺放得十分整齊有序。

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留下,甚至連文件夾都空了。僅僅是一次旅行,為什麼要帶那麼多的文件呢?

你們能告訴我,這個文件夾以前都放一些什麼嗎?」比爾·席勒詢問阿爾伯特·沃克的秘書。

「都是一些客戶資料和合同。」

「他每次出門都帶上這些嗎?」

「不一定。但總是會帶上一些。」

「他走之前跟你說過什麼?」

「沒說什麼。他不太願意和員工溝通。」

比爾·席勒在這間辦公室反覆地審視着,顯然,這間辦公室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桌上鋪滿了厚厚的灰塵。

他的目光忽然停在牆壁上掛着的一張嶄新的世界地圖,「這張地圖什麼時候掛上去的?」

「三個月前。阿爾伯特·沃克事長旅行之前想看看瑞士離加拿大有多遠。就買了這張地圖。」秘書說。

比爾·席勒想三個月前正好是阿爾伯特·沃克失蹤前一個月,他仔細地檢查了這張地圖,上面沒有明顯的標記。

比爾·席勒陷入了沉思。

無名男屍

與此同時,在距離多倫多3500英里遠的英格蘭德文郡,一位駕駛拖網漁船的漁民正在收網。

這是他們的工作,他們以捕魚為生。每天很多次地將捕魚網撒在大海,然後期待着收網時能捕到一條大魚。但是,這一次他吃驚地發現,魚網中有一具男子屍體。

這個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出的臭味讓他想嘔吐。慌忙中的男子在一陣驚慌失措之後,馬上想到了報警,他給皇家海岸警衛隊報警,並按照警察的要求返回了布里克瑟姆港。

伊恩·克里納偵探接到上級命令,迅速趕往現場。他曾以為這是一具年輕男子的屍體,因為在一周前的沉船事故中,有一名年輕男子失蹤,並報到警察局備案,為此,警方正在尋找這名男子的屍體。

克里納偵探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打撈出來的屍體,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年輕人的。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男性屍體還被罩在魚網中,身體趴在船板上,長時間的海水浸泡皮膚已經起皺。他們對男性屍體進行了仔細檢查,屍體的全身上下都穿着衣服。

死者略顯年老,可以看出屍體在海水中已浸泡了很長時間。死亡男子身上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證明。

克里納偵探認為,這或許是一名遭搶劫的受害者。他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經過仔細的檢查後他們發現了兩個線索:

第一,死者左手上帶着一塊勞力士手錶。

勞力士手錶

克里納偵探仔細查看了這塊手錶,上面的時間定格在11點35分,日期為22日。但是克里納偵探沒法第一時間辨別這塊勞力士手錶的真假。

第二,紋身。克里納偵探在死者右手背上發現了一個模糊的「星形」紋身圖案,它顯得與眾不同。

屍體很快抬到警察局進行法醫鑒定。病理學實驗室的醫學專家決定,首先提取受害者的指紋。如果能找到指紋,就很容易辨別出這具屍體的身份,這對破案至關重要。

但對於一具長時間浸泡在海水中的屍體來說,這又談何容易。

由於在海水中浸泡的時間過長,受害者的雙手已經起皺,從上面提取指紋是極為困難的。

但法醫病理學家吉安·費爾南多還是提取到了有效的指紋。相對來說,英吉利海峽冰冷的海水較好地保存了受害者的屍體。

克里納偵探告訴醫學專家,死者後腦部有一條很深的傷口,有可能是被人擊打所致。費爾南多醫生仔細檢查死者身體,發現了三處傷痕,其中有兩處分別位於受害者的臀部和大腿部。

在他看來,這兩處瘀傷是死後造成的。而第三處創傷,也就是後腦部的傷痕,令費爾南多疑竇頓生。這有可能是死者生前造成的,也有可能是死後造成的。但屍檢表明,這名男子是溺水身亡。

除了幾處創傷之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線索。而溺水身亡的人,身上一般都會出現傷痕。所以如果警方把它定為謀殺案,還為時過早。

但是困擾警方的是,如果不是謀殺,那麼有誰半夜三更跑到大海投海自盡,他完全有很多種選擇如吃安眠藥、煤氣中毒等其他自殺方式。

還有,如果他是來自殺他是怎麼來的,一定是乘船而來,那麼這艘船現在在哪兒?他的傷是怎麼回事?這些問題克里納偵探無法做出解答。

法醫專家小心翼翼地將受害者的隨身物品收集起來,放入袋中。

此時,費爾南多醫生又遇到了一個難題,這就是受害者的死亡時間。由於屍體在海水中浸泡過長,死亡時間已很難確定。很有可能屍體已在海水中浸泡了一到兩周。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線索可尋。死者身上的三處創傷原因不明,死者的身份尚未確定,死者如何溺水而亡也是個謎。病理學家將屍體冷藏起來,以便進行更深入的檢查。

德文郡當局將提取到的指紋輸入已知罪犯的數據庫中,但並沒有找到與之相吻合的指紋。這個中年死屍案到此無法再取得新的進展。

幾天過後,又一具屍體出現在布里克瑟姆港附近水域。海岸警衛隊最終確認,這正是在沉船事故中遭遇不幸的青年男子。但這與先前打撈出的屍體毫無關聯。

真假巴雷特

現在,第一具屍體仍躺在停屍房中。這仍是一個謎團。警方需要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儘快確定死者的身份,以及死者的確切死亡原因。

他們得尋找突破口,克里納偵探想到了勞力士錶和紋身。他們開始從勞力士手錶下手。

克里納認為,通過勞力士手錶或許能找到答案。手錶很快被送往肯特郡勞力士英國總部。

眾所周知,每塊勞力士手錶都有詳細的記錄。如果出現故障,公司在維修時就會將手錶所有者的姓名記錄備案。

同時,克里納偵探對受害者的衣服進行重新檢查時,又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

在死者的衣物上,找到了很多加拿大生產廠商的標誌。克里納偵探打電話到加拿大的這家服裝廠商:「我是英國的克里納警察,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克里納警察,您需要什麼幫助?」接電話的是辦公室一位負責人。 

「我這有一件你們公司生產的服裝,你們能確定它是在哪兒銷售的嗎?」

「有點困難,因為我們既有內銷也有出口。」

「能想想什麼辦法嗎?」

對方沉默一會兒,「你讓我想想?那你需要把衣服上的標誌告訴我們。上面有序號信息。」

看到還有希望,克里納偵探格外高興,他趕忙把衣服標誌告訴了對方。

對方回答:「我們需要一段時間,我們得確定是哪一批,然後這一批發給了哪些客戶。」

「謝謝!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在加拿大的布蘭特福德,阿爾伯特和阿曼達·沃克的失蹤案還沒有任何消息。

五年時間過去了,這對父女生死未卜,國際刑警的黃色通報發出後也是杳無音信。

這五年對芭芭拉·沃克來說是一種痛苦的煎熬,對女兒和前夫的挂念讓她近乎發瘋。但芭芭拉從未放棄希望。

她盡量把事情往好處想。她相信,總有一天警方會找到女兒和前夫。

警察非常理解這位無助的婦女,無論是對於妻子還是對於一位母親,這都是一個噩耗,都是悲劇。更何況她身兼兩者,其內心痛苦可想而知。

到目前為止,這是兩起發生在兩個大陸的案件。一個是令人絕望的家庭悲劇,在加拿大,一位父親帶着女兒前往歐洲度假,自此神秘失蹤。

一個是從海水中打撈出來的無名男屍,被一位英格蘭漁民打撈發現。這是兩個毫不相干的悲劇,至少從表面上看,它們之間似乎毫無關聯。

英國的伊恩·克里納偵探還在決定全力以赴,徹底破獲這名神秘男子的死亡事件。調查顯示,勞力士手錶上的序號能確定手錶的主人。

勞力士公司的檢查結果表明,這塊手錶曾有三次維修記錄,而且都是在英格蘭的約克郡哈羅門市進行的。三次維修記錄備案的都是同一個人的名字,他就是尼爾·巴雷特。

尼爾·巴雷特。調查人員首先想到了那具男屍。難道死者的真實身份就是尼爾·巴雷特?

克里納偵探派了一名同事去調查此事。警方需要證據證明身份屬實。勞力士錶的主人的最後一個住址是位於倫敦西北部的切姆斯福德,距離德文郡大約五個小時的車程。

克里納偵探的同事——彼得·雷德曼奉命前往切姆斯福德,確定是否有人認識尼爾·巴雷特。

彼得·雷德曼偵探好不容易找到了巴雷特租住的地方,那是在一個安靜的鄉村,但此時早已經空無一人,巴雷特於是找到房東訊問情況。

房東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他告訴彼得·雷德曼偵探,尼爾·巴雷特早就不住在這裡了。他已經搬到了法國。細心的彼得·雷德曼偵探要房東複印一份租約,希望能從租約上獲得一些信息。

當房東把複印件交給他,在租約上面,雷德曼偵探吃驚地發現,除了尼爾·巴雷特和房東的簽名,還有一位名叫史蒂夫·拉塞爾的男子的簽名。

史蒂夫·拉塞爾是誰?雷德曼偵探打電話給史蒂夫·拉塞爾告訴了他了解的情況。「雷德曼,你趕快聯繫一下史蒂夫·拉塞爾,看能不能得到有關尼爾·巴雷特的信息。」克里納在電話里告訴他。「等等,」克里納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先不要把尼爾·巴雷特死亡的消息告訴他,也不要讓他去看尼爾·巴雷特的屍體。」

史蒂夫·拉塞爾很快來到了雷德曼偵探的辦公室,他身高與雷德曼偵探差不多。穿着筆挺的西裝,拿着一個公文包,留着一小撮鬍鬚,給人的印象還不錯,成熟穩重。

這個人很健談,衣服也很考究。雖然穿得相對簡便,但很講究。在交談中,他表現得很有自信。他說話時帶有一種口音,應該來自北美。但不能確定是美國還是加拿大。

史蒂夫·拉塞爾說兩個月前他還和死者尼爾·巴雷特見過面。他們認識已經有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比較喜歡古,他們在一次小型藝術品交易會上曾經為了爭奪一個古,發生過一些爭執。就因為這次爭執,他們很快成為朋友。

但是對於雷德曼偵探提出的最後一次見面時間,他是否知道尼爾·巴雷特的計劃,他為什麼會前往法國,又怎會死在德文郡附近海域的訊問,史蒂夫·拉塞爾沒有合理的解釋。

他只是支支吾吾地告訴雷德曼偵探:尼爾·巴雷特說過想去巴黎,他曾在陸軍服役。

史蒂夫·拉塞爾提供的信息不足以對死者的身份和背景予以判斷,在雷德曼偵探的不斷努力下,他們確認了死者的真實身份:這具屍體就是尼爾·巴雷特的。

通過對比尼爾·巴雷特的醫療和牙科記錄,他們堅信這一點。同時,警方並沒發現有第三方參與此案,警方並沒有找到其他有關謀殺的證據,或許這只是一次意外事故。

他們經常會碰到這樣的案子,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偵破,到頭來發現是自殺或意外事故。雷德曼偵探認為,可能這起案件又是如此,他終於可以宣告結束了。

克里納在聽到雷德曼偵探的彙報後,將巴雷特的死訊告訴了他哥哥。他的哥哥從照片和紋身證實了死者的確是尼爾·巴雷特。巴雷特的哥哥告訴克里納,紋身是加拿大楓葉。

他請求克里納偵探聯繫史蒂夫·拉塞爾,希望能找到弟弟的私人物品。克里納欣然同意後,再次打電話給彼得·雷德曼偵探,要求他去拜訪拉塞爾。

彼得·雷德曼偵探不得不去拜訪拉塞爾,找到死者生前的一些遺物,以儘快了結此案。雷德曼偵探開車前往,在英格蘭鄉村,住宅一般都沒有街道地址,而是用居住者的姓名做標誌。

那時,車外是艷陽高照,車內是40℃的高溫,雷德曼大汗淋漓,還得不停地側着頭歪着脖子觀看路邊的房屋標誌。尋找拉塞爾的家,讓雷德曼吃盡了苦頭。

最終,他將目標鎖定在兩處都沒有標註姓名的住宅。於是,他就隨便敲了一家。雷德曼偵探客氣地問到:「我要找史蒂夫·拉塞爾。」

「小夥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不叫史蒂夫·拉塞爾,我隔壁的鄰居也不叫史蒂夫·拉塞爾,他叫尼爾·巴雷特。」屋子的主人是一個高大的老人,他搖搖頭說。

「尼爾·巴雷特?你的鄰居?」雷德曼偵探一頭霧水,馬上覺得其中有詐。因為尼爾·巴雷特已身亡,怎麼這裡還會有一個尼爾·巴雷特?這裡不是住着史蒂夫·拉塞爾嗎?

細心的雷德曼偵探保持冷靜,繼續問道:「你們做鄰居多久了?」

「有幾年了,他們好像不是歐洲人,倒像北美人,他有一個年輕美麗的妻子。他們非常地相愛,他們現在有兩個孩子,我經常看見他們一家幸福地在鄉間小路散步。」

「那他長什麼樣子?」

「和你差不多高,平常比較嚴肅,鬍鬚濃黑。」

雷德曼發現,鄰居老頭兒描述的尼爾·巴雷特與史蒂夫·拉塞爾之間存在着驚人的相似。雷德曼偵探確認,尼爾·巴雷特顯然就是史蒂夫·拉塞爾。這是同一個人用了兩個名字。雷德曼意識到史蒂夫·拉塞爾利用了尼爾·巴雷特的身份。

但是史蒂夫·拉塞爾為什麼要利用尼爾·巴雷特的身份?一方面尼爾·巴雷特剛剛死亡,他就利用其身份,這是不是巧合?另一方面,他放棄史蒂夫·拉塞爾的身份,難道這裏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來是調查一次事故,卻節外生枝,出現兩個尼爾·巴雷特,死者的朋友拉塞爾以尼爾·巴雷特的身份生活在這裡。雷德曼用電話向在德文郡的伊恩·克里納通報了這一消息。

當克里納偵探聽到這個消息時,有點不知所措,他不得不重新斷定死屍案,把它當作刑事案處理,這使得整個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揭開面紗

在加拿大的布蘭特福德,警方依然沒有偵破父女倆的失蹤案。但是警方開始意識到「阿爾伯特·沃克」一案要比先前預想的複雜得多。沃克及女兒失蹤後,巨額資金也神秘消失。

很多線索表明,沃克很有可能侵吞了自己公司的財產。銀行信息顯示,有一筆巨額資金已轉移到了他的個人賬戶上。

芭芭拉·沃克知道這絕不是他自己的錢,因為作為她的前妻,她知道阿爾伯特·沃克根本就沒有這麼多錢。這筆錢要麼就是公司的錢,要麼就是客戶的錢。

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阿爾伯特·沃克並非一個看似正直、優秀、慷慨的人。他拋下自己的妻子不管,讓她來收拾這個極端混亂的殘局。

更讓人們感到震驚的是,阿爾伯特·沃克置客戶的利益於不顧,突然之間就攜帶公司的巨額資金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們摸不着頭腦。他欺騙了所有的人。

加拿大警方以包括盜竊、欺詐以及洗錢在內的19項罪名指控沃克。他們要求國際刑警組織發佈「紅色通報」。

他成了國際刑警組織名單上的第四大通緝要犯。國際刑警組織發佈的紅色通報如同電子版的通緝令,遍及全球182個國家。

如此以來,罪犯即使跨越國界也難逃其責。只要沃克露面,國際刑警就會將其繩之以法,然後遣返加拿大,接受法律的嚴懲。

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沃克,絕非易事。當他離開加拿大後,他一定會改變身份。他是一個非常狡猾的罪犯。

沃克雖然不是天才,但在犯罪領域,他卻是一個異常狡猾的罪犯。現在,阿爾伯特·沃克已處於國際刑警的全力追捕之中。他已毫無藏身之地。

國際刑警已經在指紋庫留下了他的指紋,他們推測,這個傢伙要麼已經整容、要麼已經以新的身份活在其他國家的某個角落。警方只有留下指紋,等待他再次暴露,這有點守株待兔的味道,但是別無他法。

加拿大的比爾·席勒想起了阿爾伯特·沃克拿走的文件。他再次找到沃克的秘書:「你們的電腦文檔里有沃克拿走的這些文件備案嗎?」

「有一部分,你具體需要什麼呢?」秘書問道。

「客戶資料和合同。」

秘書去準備,比爾·席勒再次走進阿爾伯特·沃克的辦公室,他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張顯眼的世界地圖。它的上面也已經沾滿灰塵,看上去有點陳舊。比爾·席勒一拍腦門:沃克是不是在尋找潛藏的目的地?

接下來,比爾·席勒開始對秘書提供的客戶資料進行分類,本國的為一類,國外的為一類。

他得從這些客戶身上找到突破口。英格蘭警方正在全力調查尼爾·巴雷特案。現在,案件的關鍵線索已經變成了那位自稱是史蒂夫·拉塞爾的人。

此人自稱史蒂夫·拉塞爾,但是卻又以尼爾·巴雷特的身份生活在英格蘭鄉村。警方派了小組對史蒂夫·拉塞爾進行監視,他們發現,史蒂夫·拉塞爾同年輕的妻子和兩個孩子一起生活。

看上去,他們生活得非常安逸,還養了一條寵物狗,經常一家人在鄉村路上散步。那位妻子非常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

克里納偵探和加拿大的服裝生產廠商取得了聯繫,他們告訴克里納這件衣服是在加拿大的一個銷售點銷售的。

克里納偵探馬上找到了尼爾·巴雷特的哥哥,他需要確定,尼爾·巴雷特是否到過加拿大。尼爾·巴雷特的哥哥告訴他:「是的,他移民到了加拿大。」

「什麼時候去的?」 

「兩年前,他跟家人說,他想和他的女朋友移民加拿大生活,他對加拿大充滿了好感,喜歡那裡的楓葉,申請過很多次的簽證,最終申請下來。」 

「那為什麼會回來呢?」 

「我接過他從加拿大打的電話,他在電話里告訴我,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他們經常吵架。他的女朋友不習慣加拿大的生活。」 

「他的女朋友叫什麼,我怎樣才能聯繫上她?」

在加拿大,對芭芭拉·沃克來說,史蒂夫·拉塞爾這個名字毫無意義。她更關心的則是早日抓到前夫、國際刑警組織的第四大通緝犯阿爾伯特·沃克。她相信警察,她已經對人面獸心的前夫不抱有幻想,她現在只擔心她的女兒。

在加拿大,比爾·席勒從沃克的客戶資料中,找到了一個人,他叫史蒂夫·拉塞爾,比爾·席勒決定和他進行面談。史蒂夫·拉塞爾顯然對沃克非常地不滿,他不停地對比爾·席勒說:「那是一個沒有信譽的傢伙?」

「為什麼這麼說呢?」比爾·席勒敏銳地注視着對面這個人。

「在他失蹤前,我的公司出現了資金周轉問題,我需要一筆貸款,於是我打算從阿爾伯特·沃克先生那裡獲得一筆貸款。沃克先生表示,貸款並沒有問題,但需要他提供出生證明。於是,我就向沃克提供了身份證明,但是貸款的事不了了之。後來,沃克就消失了。」

「這大約在什麼時間?」

「就在他失蹤前一個星期。」

「你覺得他為什麼要用你的身份呢?」

「誰知道呀!他最好別用我的身份犯罪,這個討厭的傢伙。」

「他跟你說過什麼?」

「我們有一次一起吃飯,他對我說,他想去旅行,去瑞士、英格蘭、法國都行,他還問我這些國家的一些政策。後來他就去了瑞士。」

比爾·席勒斷定,正是靠着這張紙片,沃克竊取了拉塞爾的身份。就像比爾·席勒最初推測的一樣,沃克需要另一個身份,在這一案件中,有兩點他做得相當成功。

一是準備工作做的非常充分;二是在轉移過程中,他以不同的身份出現,並能夠提供必要的官方證明,增加身份的可信度。

比爾·席勒向國際刑警通報,沃克可能正以拉塞爾的身份生活在瑞士、英格蘭或者法國,請求國際刑警協助調查。

同時,國際刑警也接到了英格蘭警方的消息,英格蘭男子死屍案中,一個叫拉塞爾的正以尼爾·巴雷特的身份生活在英格蘭,他們需要國際刑警調查一下這個人的真實身份。這個時候,國際刑警第一次因兩個拉塞爾而將兩起案件聯繫在一起。

於是,國際刑警推測:阿爾伯特·沃克在傾吞公司資產後借旅遊為名,先以史蒂夫·拉塞爾的身份在英格蘭開始了新生活。

3年後,由於擔心加拿大調查人員發現他,他又使用了尼爾·巴雷特的身份。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麼就第一次將英格蘭和多倫多的兩起案件聯繫在了一起。

但是這裏面還有很多的疑問:他是怎麼竊取到尼爾·巴雷特的身份證明?他從何時開始竊用尼爾·巴雷特的身份?

和他一起失蹤的女兒哪裡去了?國際刑警督促英國警方儘快查出拉塞爾的更多嫌疑。英國警方的破案程度直接關係著加拿大警方的破案進程。

陰謀的背後

英格蘭的克里納偵探開始了漫長的取證過程。他對假史蒂夫·拉塞爾的住宅進行了調查,並詳細查看了煤氣、水、電的用戶情況。

調查發現,所有公用設施都是以尼爾·巴雷特的名字登記的。警方調查時還發現,孩子的出生證明也是以巴雷特的名字登記的。

但真正的尼爾·巴雷特卻躺在德文郡的停屍房中。事實是巴雷特孤身一人,沒有妻子。不用說,假史蒂夫·拉塞爾在尼爾·巴雷特還活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盜用他的名字生活。

在他死後依然在盜用他的身份。克里納偵探猜想:如果有兩個尼爾·巴雷特生活這兒,他們會不會衝突了?要想不衝突該怎麼辦?

得讓其中一個消失,或者死,或者離開英格蘭。克里納偵探想起死者去過加拿大,克里納非常興奮,如果尼爾·巴雷特去了加拿大,不就只有一個尼爾·巴雷特嗎?

克里納通過尼爾·巴雷特的哥哥找到了尼爾·巴雷特的前女友。她叫梅林達,她和尼爾·巴雷特認識了10年以上,並保持着同居關係,她一定知道尼爾·巴雷特的更多信息。

克里納偵探找到了梅林達,並和她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隨着交談的深入,史蒂夫·拉塞爾的身份再次出現。

這讓克里納偵探如獲至寶。警方調查發現,梅林達是為一位叫做史蒂夫·拉塞爾的人工作的。她的任務是在大陸範圍內購買古和房產。但這並不是她的全部工作。

拉塞爾先生還要求她將大量的現金轉移到歐洲,並將它們存入瑞士,以及其他國家的、不同的銀行之中。她從未對這些錢的來源提出質疑。

她完全信任拉塞爾。在她的眼中,老闆是一個商業的成功人士,由於某些不愉快的經歷,他才來到英格蘭。

梅林達又把男友尼爾·巴雷特介紹給了老闆。此時,她和尼爾·巴雷特非常相愛,她的男友一直希望去加拿大,但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成行。

梅林達想到了她的老闆,她向她的老闆求助。梅林達和她的男友尼爾·巴雷特邀請史蒂夫·拉塞爾共進晚餐,梅林達介紹她的加拿大老闆給男朋友。那個晚上,他們過得非常的愉快,他們三人喝了一點威士忌。

在這次談話中,梅林達向拉塞爾先生表示,尼爾·巴雷特夢想着能移民加拿大,希望能得到拉塞爾的幫助。

史蒂夫·拉塞爾沉穩而又不失風度,他顯得極其為難但又會儘力去想辦法。就這樣,拉塞爾與梅林達、尼爾·巴雷特結識並很快結成了生意夥伴。

當時他們一起工作非常開心。他們沒有理由懷疑拉塞爾。畢竟,他是非常慷慨的。

善於偽裝的拉塞爾有一次過聖誕節的時候,為巴雷特和梅林達提供了兩張前往加拿大的單程票。他們當時非常激動,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對拉塞爾充滿感激。

他要求梅林達和尼爾·巴雷特提供身份文件,其中包括出生證明。他需要巴雷特的身份。

克里納內心在想:你們有所不知,拉塞爾正需要巴雷特離開這個國家,這也正是他設下的一個圈套。巴雷特走了,他才能順理成章的成為尼爾·巴雷特。

據梅林達透露,不久,在加拿大,尼爾·巴雷特和梅林達的戀情出現危機。

他們經常爭吵,互相厭惡對方,隨後,梅林達返回了英格蘭。事隔不久,史蒂夫·拉塞爾就收到一封了尼爾·巴雷特的來信。尼爾·巴雷特表示,他已決定返回英格蘭。

警方推測:當尼爾·巴雷特決定返回英格蘭時,肯定會有所突破。因為將再次出現兩個尼爾·巴雷特。如果尼爾·巴雷特知道拉塞爾在盜用他的身份,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顯然這是非常麻煩的問題,要解決的辦法就是讓其中一個消失,克里納偵探懷疑,這可能就是史蒂夫·拉塞爾謀殺尼爾·巴雷特的動機。

如果梅林達沒有撒謊,那拉塞爾在接受彼得·雷德曼詢問時的謊言就已經非常明顯,他說他和巴雷特是在古交易會上認識的,而梅林達卻說是她介紹他們認識的。

緝拿歸案

事情進展到這個時候,警方已經大概知道了假史蒂夫·拉塞爾的犯罪事實。於是,克里納偵探決定以懷疑謀殺尼爾·巴雷特為名,對拉塞爾先生及其妻子黛安·拉塞爾實施逮捕。

他們找到了黛安·拉塞爾居住地。但是,據鄰居們講,拉塞爾一家已經搬出了這座城鎮。但細心的彼得·雷德曼偵探還是決定親自前去看個究竟。

他在一輛車裡,觀察着房屋裏面的動靜,他驚奇地發現,車道上還停着一輛汽車。很有可能,拉塞爾又殺了一個回馬槍,重新回到了這個房子。此時,雷德曼偵探孤身一人,沒有一點後備力量。

於是,彼得·雷德曼偵探給總部打電話要求增援。他是絕不會讓他們就此逃脫的。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但他是一位謀殺罪通緝犯。另外,他很有可能攜帶槍支。

在英國,警察一般不佩帶手槍。而類似的抓捕行動,則需要警方的特別安排。

警方告知雷德曼要耐心等待,總部會儘快派遣支援力量。在雷德曼偵探焦急等待的同時,一輛的士在住宅前停了下來,而上車的人正是所謂的史蒂夫·拉塞爾。

不管有沒有後援力量,雷德曼偵探是絕不會讓嫌疑犯從自己眼皮底下溜掉的。於是,他趕緊跟上了這輛的士。由於沒有攜帶武器。他只能追蹤,同時希望後援力量儘快趕到。他向總部彙報正在追蹤一輛載有嫌疑犯的的士。

於是,總部緊急命令接警出動的警車迅速跟上。最終,大約在距離住宅二三英里的地方,緊急出動的警車將的士攔住了。

警方小心翼翼地靠近嫌疑犯。在這種情況下,史蒂夫·拉塞爾的任何行為都是不計後果的。彼得·雷德曼警官走近他對其進行拘捕時,拉塞爾一眼認出了他,拉塞爾顯得一無所知,非常冤枉,還近乎開玩笑地說:「彼得·雷德曼警官。這是怎麼了?」

彼得·雷德曼警官沒有吃這一套,他告訴拉塞爾:警方懷疑你殺了巴雷特。拉塞爾顯得極為鎮定,他絲毫沒有反抗。他很順從地把雙手放到背後,隨後,警方給他戴上了手銬,然後,把他押上了警車。

在拉塞爾家中,雷德曼和他的助手找到了其他的家庭成員:他的妻子黛安以及兩個孩子。黛安見到警察有點吃驚,雷德曼告訴黛安,警方懷疑拉塞爾犯有謀殺罪,他很有可能謀殺了尼爾·巴雷特並將其拋屍大海。

隨後,警方對她進行了訊問,希望她能跟警方走一趟。黛安並不驚慌失措。她說:「等我為孩子準備些東西,我就跟你們走。」她走進了一間小屋,開始收拾東西。

在黛安收拾東西的過程中,一位陪同黛安的女警官發現她為孩子準備的一個小背包非常可疑。女警官從黛安的臉上瞧出了異樣,女警問裏面是什麼東西,黛安支支吾吾。女警奪過這個小包,感覺非常重,不像是裝着孩子的物品。

打開背包時,發現裏面裝有好多塊金條和幾千英鎊的現金,一個三歲的孩子又怎麼會需要這些東西呢?

另一邊,克里納偵探正在緊急審問這名神秘男子。但是事情進展得並不順利,拉塞爾是一個沉着、冷酷、頗有心計的殺手。他在殺了尼爾·巴雷特後能夠敢於去接受警察局的訊問,他還若無其事地接着以尼爾·巴雷特身份生活,他的偽裝本領可見一斑。

他的心理防線很難突破,他仍在負隅頑抗。對於警方的訊問,每一個問題,他的回答都是「無可奉告」。警方根本難以獲得有效的信息。審訊的警官已經漸漸地失去了耐心,而拉塞爾卻表現得越來越自信,他要麼和警方耍心眼,要麼閉口不談。

他堅信只要自己不說,警方就沒有足夠的證據指控。警方得想其他的辦法獲得證據,狡猾的拉塞爾不會這麼容易投降。

隨後,警方在單獨審訊黛安·拉塞爾。她說,史蒂夫·拉塞爾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他從美國前往這裡,是因為他不想讓已經分居的妻子得到他另一半的財產。

他們非常喜歡生活在這裡,僅此而已。這對警方來說簡直是毫無用處,警方急切想知道的是,他是怎麼殺死尼爾·巴雷特的。

警方隨後對拉塞爾家進行了搜查,希望能夠找到他犯罪的鐵證。在當時情況下,克里納偵探並沒有掌握任何確鑿的證據,而實際上,克里納偵探的注意力仍集中在巴雷特的謀殺案上。隨後,在拉塞爾的家裡,調查人員發現了更多的現金和金條。

另外,他們還找到了多份文件,其中包括一個自動存儲庫的租賃協議。在搜尋過程中,警方還發現了一套用於海上航行的全球定位系統設備,即GPS。這些對警方來說都是重要的實物證據。

嫌疑犯擁有一艘以巴雷特的名字註冊的船隻。警方最終在德文郡碼頭找到了這隻船,將其扣押並進行了仔細搜查。

調查顯示,這艘船並不是巴雷特的,而是拉塞爾的,這個船曾經在一個晚上出航過,碼頭上的人證實,當時出航的是兩個人,他們有說有笑,但不知道那麼晚了出去幹什麼。由於晚上太黑,他們沒有看清兩人的模樣。

警方還找到了裝有信用卡收據的包裹,其中一張是某船舶供應店的收據。信用卡使用的也是巴雷特的名字。警方很快找到了那家商店,隨後,警方對店主進行了訊問。店主是一個老頭,他透露,這是一張購買錨的收據。

他回憶說,當時這名顧客堅持要買這隻錨,相對於他的船隻來說,錨的尺寸過小。店主還對這名顧客進行了描述。從描述的情況來看,此人正是史蒂夫·拉塞爾。

克里納偵探知道,他必須找到這隻錨,錨是指控史蒂夫·拉塞爾謀殺的最好證據。於是,他再次訊問了那名打撈出屍體的漁民。漁民回憶說,當時打撈出來的不僅僅是一具屍體,確實還有一隻錨。

這位漁民早已忘記了錨的情況。畢竟,當時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屍體上面。但在本案中,錨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證據。

病理學家吉安·費爾南多把受害者的屍體冷凍後,保存了起來。如果警方找到了這隻錨,那麼他就可以重新對屍體進行檢查。費爾南多醫生認為,死者大腿部和臀部的傷同錨的形狀是相吻合的。他得出結論,兇手是用錨將受害者沉入水中的。

費爾南多醫生認為,錨肯定是掛在死者腰帶上面的。屍體被打撈上來時,錨從腰帶上脫落了。於是,警方對腰帶進行了仔細察看,從腰帶扭曲的情況來看,錨就鉤在這裡,這是毫無疑問的。隨後,他們把腰帶和錨帶到了實驗室。

錨上面包裹有一層鋅。法醫專家在腰帶上面也找到了鋅的痕迹,從而找到了證明本案是謀殺案的證據。

警方認為,兇手先是在船上將尼爾·巴雷特打昏,然後又用錨將受害者從船上沉入水中。警方確信這是一起謀殺案。雖然錨是史蒂夫·拉塞爾利用尼爾·巴雷特的信用卡購買的,但調查人員還必須找到他在犯罪現場的證據。

很快,警方在他的儲藏庫內找到的一套全球定位系統設備則是無可辯駁的鐵證。隨後,警方將該系統送往生產廠家進行檢測,以確定最近期間它的導航路線。

檢測結果表明,該套GPS系統曾於7月21日出現在距離廷茅斯六英里處的海域,而這剛好是漁船打撈屍體的地方。

當時發現屍體時,手錶上的日期顯示為22日,所以說,這在時間上並沒有出入。因為勞力士錶的動力儲備長達44小時,當時勞力士錶還在正常工作。

對史蒂夫·拉塞爾來說,他完全具備作案時間,現在已是鐵證如山。謀殺一罪,難逃其責。但令當局意想不到的是,他所犯下的罪惡遠不止於此。

英國警方以謀殺尼爾·巴雷特的罪名逮捕了史蒂夫·拉塞爾。但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的指紋數據庫,英國警方發現,他們破獲的是一個困擾調查人員多年的跨國大案。

只要抓獲了外國嫌疑犯,當局都會將他的指紋輸入國際刑警組織的指紋數據庫,以確定這名嫌疑犯是否在國外犯過罪。警方發現,在指紋數據庫中的確有一個與之吻合的指紋。但他不叫史蒂夫·拉塞爾。

這絕非只是一起簡單的謀殺案,罪犯所犯下的罪惡遠遠超出了當局的想像。在克里納偵探發函幾小時後,他們收到了一封回函,史蒂夫·拉塞爾就是阿爾伯特·約翰遜·沃克——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報」上的重要通緝犯。他們抓到了世界上的第四大通緝犯。有這樣的成績,他們都感到非常興奮。

英國警方一直致力於尼爾·巴雷特案的偵破,而加拿大警方一直在致力於失蹤案和欺詐案的偵破,他們一直在獨立辦案。但是在國際刑警組織加入以後,情況發生了變化,加拿大和國際刑警組織巧妙地將兩宗案件連在了一起,並進行了大膽的猜測。

沃克是兩起案件的主角,但是在兩起案件中身份不同,而且在兩個不同的國家。誰能想到發生在多倫多的案件會在6年後告破,簡直就不可思議。

本來這是一個非常縝密的高智商犯罪,但是那塊勞力士成了本案的關鍵線索,先是暴露了死者的身份,然後又暴露了頂替死者身份的拉塞爾(其實是沃克),然後在加拿大警方的偵破下,頂替拉塞爾身份的沃克最終浮出水面。

這件案件的告破同樣讓國際刑警組織如釋重負。

這是一場智力的較量,他們全球追捕沃克6年後,終於將他繩之於法。

這兩起案件看來已經塵埃落定,但是還有一個謎團一直沒有解開,那就是,沃克的女兒哪裡去了?

早在6年前,阿爾伯特·沃克是和他的女兒神秘失蹤,逃離加拿大,沃克已經抓獲,但是他的女兒呢?在加拿大的布蘭特福德,芭芭拉·沃克已有6年不見她的女兒了。

她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中,整天以淚洗面,這6年讓她蒼老了許多,她已經變成了老太太,臉上毫無血色,皺紋爬上整個額頭。痛苦和思念讓她的生活有點悲涼,她經常莫名地等待電話的叫響或者別人的來訪,因為她堅信她的女兒還活着,會跟她聯繫的。

6年後,她終於收到了盼望已久的電話。這不是她女兒打來的,但是和她女兒有關。電話是從安大略警察局的梅爾斯偵探打來的,他們告訴她找到了她的女兒,她現在很好。芭芭拉·沃克喜極而泣,她的女兒還沒死,盼了這麼多年,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英國當局最終發現,拉塞爾的妻子實際上就是芭芭拉·沃克失蹤的女兒。

這又是怎麼回事?警方疑惑不解。「老夫少妻」是很常見的事情。但如果你仔細觀察這對「老夫少妻」的話,你就會發現他們的容貌非常相似。不用多想,這其中肯定存在問題。他們其實就是失蹤的父女。

警方對於如何處理這個案子感到十分棘手,因為其中涉及到了父女之間的關係,而且,這也打破了自由的原本含義。但是很顯然,他女兒也是一名受害者。

自15歲起,他的女兒就同他生活在一起。在操縱他人方面,沃克頗具心得。他擾亂、破壞了很多人的正常生活。不管是對待朋友還是家人,他所考慮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

關於黛安孩子父親的身份,雖然有很多猜測,但她並沒有透露具體是誰。英國社會救助機構安排了芭芭拉和女兒的第一次會面。芭芭拉·沃克雖然覺得震驚,不過一切還算順利。她和女兒見面的那一刻,他們緊緊擁抱,他們相擁而泣。

他們還是有點拘束,畢竟6年沒見面了。他們似乎要重新介紹。她難以想像女兒吃了多少苦,是生活在怎樣的環境,她的不幸和女兒的不幸都是那個該死的沃克所致,「我的天哪!」 芭芭拉·沃克自言自語。

當解除了黛安身上的符咒、擺脫了她父親的控制之後,她主動向警方講述了整個事件的始末。

顯然,她並不是嫌疑犯,而是受害者。阿曼達·沃克同意指控她的父親。警方再次提審阿爾伯特·沃克:「沃克,你的女兒呢?」

沃克露出了罪犯的陰險:「你們永遠也不會找到她。」

「但是我們找到了你的妻子。」

「妻子?」沃克不知道警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她不就是你的女兒嗎?」

沃克沉默不語。

阿爾伯特·沃克的心理防線再也無法抵抗,他承認自己謀殺了尼爾·巴雷特。

6年後,這個外表冷靜,內心狂熱的傢伙終於低頭認罪。

他向警方透漏:6年前,為了轉移公司的資產,並逃脫加拿大警方對他的追捕,他進行了精心的準備。

首先他想到了外逃,他巧妙地從拉塞爾那裡獲得了身份證明,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英國生活,然後為了不讓周圍人和前妻懷疑,他帶上了自己的女兒,這樣才讓人感覺像是去旅行。

到了英國,為了將侵吞的財產變成合法財產,於是他找到梅琳達幫其洗錢。3年過後,他擔心加拿大警方查私吞財產案揪出拉塞爾,於是他想到再次變換身份。就在他一籌莫展時,情況出現轉機。

他的助手梅琳達的男友想去加拿大,這對他來說是絕好機會,他趕快幫忙,並再次盜用了尼爾·巴雷特的身份。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尼爾·巴雷特很快回來,他必須讓尼爾·巴雷特消失,否則他在加拿大的犯罪很快就會暴露。他和尼爾·巴雷特見面後,他馬上想到了將其打暈後沉船拋屍的計劃,這就是他犯罪的全過程。

這是個完美的謀殺計劃。從各方面看,他都能逃脫懲罰。當時,如果他將死者的手錶扔到六七十碼外的地方,或許,現在他還不會被發現,還是一個自由人。

如果沒有國際刑警組織,謀殺犯的身份之謎或許永遠都不會解開。調查人員最終確認了罪犯的真實身份。阿爾伯特·沃克因犯有謀殺罪而被判處終身監禁。

雖然警方最終將他緝拿歸案,但自負的沃克還是表現得非常囂張。阿爾伯特·沃克被判終身監禁,他將在英格蘭監獄中度過餘生。在加拿大,他被控犯有37項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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